可为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,“公子,这点小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…幸好有伤在身…”后面的半句话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,模糊不清。
但骆秋对他太了解了,不用很认真便能听出他含糊不清说了什么,一掌拍在他后脑勺,“你小子居然还庆幸我受伤?”
可为又是委屈又是无奈地揉着脑袋,“那还不是…闻公子昨晚喝醉非要进去,我担心他对你…图谋不轨,万一…”
话还没说完,骆秋率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,拖着伤腿将他拉进了屋子里。
等关上门之后,她才按下心中泛起的阵阵涟漪,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他问道:“你怎知闻公子昨晚在我房中?”
可为一脸茫然,“闻公子回来时,我就守在门外,要不是他那身边的煞神也在,还拿刀威胁我,我就…”
“你就什么?”骆秋看他义愤填膺,但又懊恼的样子觉得好笑,“谅你也没那胆子。”
可为猛地摇了摇头,“也不是,我就是怕闻公子欺负你,可我又觉得公子你可能也想被他欺负。”
骆秋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,“你说什么?我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想法!”
可为见她异常激动,连忙改口道:“也不是,我就是觉得闻公子是个正人君子,他做事应该有分寸。”
“切,他才不是正人君子,他昨晚…”骆秋心口如一,嘴巴一快差点儿把实情吐露出来。
这次轮到可为震惊了,嘴巴都圈成了圆,“闻公子昨晚怎么你了?”
骆秋连忙摆手,险些想把自己舌头咬断,“没有,他没怎么我…他是个正人君子,你不要胡思乱想!”
可为十分疑惑地看着她道:“公子,你脸红什么?而且我也没有胡思乱想。”
骆秋觉得这小子越在这种时候就越是少根筋,拧着他的耳朵道:“好了,别废话了,快去给我打盆热水来,我要洗脸。”
结果脸还没洗,就听到外面杀猪般的嚎叫。
可为听到声音,慌里慌张地端了一盆水赶过来,看到来人架势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骆秋刚想问外面怎么了?
可为一脸惊慌失措地指着门外,刻意压低了声音道:“公子,好像是来找你的。”
骆秋愣了下,环顾一周,这还在别苑里,会有谁来找她?
“骆姑娘,老夫乃是江夔知州,特携女来赔罪。”
人说话的声音就在门外,骆秋和可为两人面面相觑。
骆秋很快想了一圈,终于想起周娅惠曾说过李知薇是知州家的二小姐。
这时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,再一次自报家门。
骆秋冲可为使了个眼色,用口型告诉他先找个地方藏起来。
她则迅速擦了把脸,才去开门。
李知薇受了惊吓,此刻唯唯诺诺地站在她父亲的身后,听到开门声,浑身还不自觉地颤了下。
骆秋一看到她如今楚楚可怜的模样,立刻就想到自己遭受的一切,而且原因还是她被徐怀久那混蛋轻薄,遭了妒忌,她便满腔怒火,恨不得立刻就上去也给李知薇放点血,好让她也尝尝真正害怕的滋味。
“这位就是骆姑娘?”李知州暂且也顾不上摆架子,面上堆笑。
他早过了不惑的年纪,然而还是一头乌发,半根银丝也不见,不过经此一场祸事,面带愁容,看着比往常要苍老许多。
骆秋实在没法好脸相迎,只淡淡地点了个头,也没有放他们进去的意思,三个人都杵在了门口,只不过两人还在门外,唯有她一人在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