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都给她解开之后,虬髯男人使了个眼色道:“你去搬一个大缸过来,我看着她。”
等弱鸡男人一走,骆秋心思顿时更加活络,
她捂着胳膊上的伤环顾一周,然后可怜兮兮地看向男人,“大哥,我在哪儿小解?”
男人墨黑的脸微微泛红,手指着角落旁的一个废桶道:“就那里。”
骆秋两眼圆睁,不可思议道:“你是说我在…屋里?”
“不然你还想去哪儿?你别想耍花招!”男人闷声道。
骆秋吞了一口唾液,心道这下可真是把自己玩进沟里去了。
“你到底是不是尿急?还不快去!”男人不耐烦地喝令道。
骆秋满脑子冒热气,但又不得不磨磨蹭蹭地往角落挪。
就在她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时,忽然余光瞥见了放在案板上的一个木杵,电光火石之间,她从心里生出了一股戾气,面上却表现得更加柔弱,“好歹我也是个女的,你让我在屋里小解也就算了,你得背过身去。”
虽说这两人手段有些狠辣,非要将她像个菜一样的腌了,但好像脑子不太好使…
那男人握了握拳头,没说话,果然自觉地背过身去了。
当他转身的一瞬间,骆秋迅速地拿起了那根木杵,用尽全身力气朝男人的后脑勺敲了下去。
男人毫无防备,血顺着他的后颈流了下来,他整个人向前扑跌晕死过去。
骆秋双手不住地颤抖,手中的木杵仅凭心中的坚持死死握住。
她来不及思考,也顾不上身上流血的伤口,连拽带拖地将男人弄到一旁用一条破席子遮住,又赶紧跑到了屋内门后藏了起来。
过了不多时,外面有了动静,脚步声距离门口越来越近,骆秋的一颗心跳的也越来越快。
她攥紧了手中的木杵,在门口的影子进门的一刹将木杵挥了过去。
弱鸡男人本来就是去搬运大缸,亦没有任何防备,甚至他是背朝着门口的方向,双手还抱着缸沿。
不过骆秋根本没看清楚人就打了过去,只打到了男人的后脖颈,幸好她用的力道不小,将人打得晕头转向。
眼看着人站不稳了,骆秋赶紧又狠狠地补上了一下,这回算是彻底把人打蒙了。
骆秋用脚踢了一下,人仰面朝天,刚刚那一下倒地摔得鼻青脸肿。
她顾不上查探这两人是不是摔死了,连忙扔掉了手中的木杵,越过脚底下的人连跑带摔地跑了出去。
等她从院子跑出去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,周围皆是一片庄稼地,好像方圆几里之内只有她逃出来的地方住了人。
举目望去,别说是人家了,就连条狗都看不到。
骆秋欲哭无泪地扯了下嘴角,自言自语道:“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?”
尽管如此她还是得赶紧离开,就算是不知道方向,也得试着往前走,否则那两个人一旦清醒过来,定是不会轻易饶了她。
当务之急她先要包扎一下腿上还有胳膊上的伤口,避免赶路时留下血迹,让人发现后追上来。
“闻公子,你这是何意?”李知州反手被麒麟卫押着,眼看着闻居远仿若无人似的闯进了女子内院。
而家中仆役被打倒了一片,皆在地上翻滚嚎叫,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堂堂一府知州是要被抄家灭族了。
闻居远则是一点儿也等不了了,直接进了李知薇闺房。
李知薇并两个婢女早听到了前院打打闹闹的动静,开始还以为家中仆役甚多,定不会有大问题,可没想到人居然都闯到后院了。
两个婢女围着她缩成了一团,三人在床角还不知发生了何事,就听到了猛地一下踹门声。
闻居远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,看向中间颤抖不停的女子,“你是李知薇?”
李知薇抬起头朝他看了一眼,想起前几日在陆府听到的那个声音,有些不敢确信地点了点头,小声道:“公子贵姓?”
闻居远没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指着那两名婢女道:“你们出去,我与你家小姐有话要说。”
那两个婢女早就被如今这场面吓得魂不附体,连犹豫都不曾,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