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日后要听你兄长的话,当然澈诚也是你兄长,日后他就像你的嫡亲兄长,你对他务必恭敬,不能轻慢,更不能有其他想法,你可明白?”
这一番说出口,陆筎歆顿时傻眼了…
嫡亲兄长?她要把闻居远当成她的兄长?为何不是夫君?
“娘,您是不是糊涂了?我有三个兄长,为何还要认一个外人做兄长?我想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,你以为你是陆府千金,就能随意挑拣?让你当澈诚的妹妹都是高攀了!”
陆筎歆哪里会想到自家母亲平日里都是闻言软语,对她更是千依百顺,从不曾高声指责过一句,今日居然将她贬低至此,她顿时羞愧难当,低声哭了出来。
冯楚橙苦涩地叹了一声,又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闻居远,“澈诚,你可答应?”
闻居远定定地看了她片刻,终于起来躬身,郑重其事地答道:“冯姨母请放心,小侄为人虽有些冷僻,可却从来都是凭本心,走正路,不该连累的人也绝不连累,今日姨母既然如此恳言相托,小侄定会不负所望。”
虽然他并不知道冯楚橙从哪里知道了什么,但有一点他很清楚,那便是冯楚橙知道了下毒的事是陆知厦的手笔,而且他今日既然敢大张旗鼓地登门,便是做好了同陆知厦正面对抗的准备。
虽说将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,但冯楚橙不能拿她儿女的性命开玩笑。
倚竹轩这边正叙着话,朝晖堂上因少了两位主家的公子小姐,何况刚刚还经历了一场变故,原本氛围有些僵硬,众人正要落座,静待陆绍鹰他们回来。
就在这时,徐怀久忽然从堂外屏风一侧跨到了女客那边,惊得众位小姐们都纷纷惊叫起来。
而徐怀久目不斜视,走到骆秋身边,径直拽了她的袖子从堂上近似乎粗暴地将她拉了出来。
骆秋起初还反抗了两下,后来发现原来表面上看起来就算是个弱鸡的男人,如果一旦发起狠来,女人在他面前的力量几乎十分不堪一击。
她索性也就不负隅抵抗了,乖的像只小鸡仔任由他将自己拉着出了朝晖堂的院子。
徐怀久这几年不常来陆府,可他记忆超群,对于陆府的院落还是有些了解的。
他拉了骆秋绕过朝晖堂后的一段小径,快到后院的假山处的一个廊亭中停了下来。
他用力地将骆秋一搡,差点儿让她撞到廊柱上。
骆秋哎呀一声,他又忍不住朝她伸手,想拉她一把,被骆秋狠狠地打开了。
“徐大公子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上次是你说以后让我离你远点儿,最好是绕着你走,怎么你倒是上赶着凑过来?你羞辱完了还不够,又把我拉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骆秋揉着被他攥得有些疼的手腕,双目瞪视着他。
徐怀久其实也很混乱,起初他在陆府门口看到她,尤其是看到她穿了以前从未在他面前穿过的如此颜色鲜亮的衣裙,而她竟然视他为无物。
他这段时间日日都去东林书院,把之前的放浪不羁都收了起来,一门心思地为今年的秋闱准备,可每当从书院回城,越接近城门口,他就越是有种说不出的空荡之感,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直到今日,看见她的那一刻,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是丢了什么。
可她怎么能当他不存在?
不光是在见到他的时候,她的眼神没有一刻停留,就连在入席时,她宁愿盯着案几上的餐食也不愿朝他望过来一眼。
她这样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女子,凭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!
“你自己的身份地位如何,你应当心中有数,你居然还敢来赴陆府的裙幄宴?”他一时气闷,出言不逊道。
骆秋冷笑连连,这人真是嫌踩她踩的不够狠,非要把她整个人碾碎了,和泥土尘埃混在一起才肯善罢甘休,“徐大公子说的是,我就是你嘴里的虫蛇鼠蚁般烂到家的人,你觉得我不配同你在一处席面上,那不妨再往深的想一想,我是不是还不配同你一样呆在这江夔城?徐公子真要看我不顺眼,不如这样吧,你自剜双目,哦…对了,你最好也把耳朵一并割掉,否则就算看不到了,还能听得到。”
不就是怼人嘛,她也会。
徐怀久被她气得好像胸口都要炸开了,可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,如果她不是个女子,至少还能打一顿出气,可偏偏她是打不得,又骂不过。
骆秋见他被自己怼得无话可说,只一味地瞪着自己,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,她心情大好,挑了挑眉无不得意地说道:“徐公子若是没话说了,那我便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