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那么一刻想逃避,可他若走了,她会害怕。
沈岸深陷彷徨,命运弄人么?
如果真是她的父亲因为他的母亲不要她,把她丢在垃圾站,她会不会连他也恨上?
朝他走来的女孩在微光中对他甜甜的笑,她笑得很幸福。
“你感冒还没好,怎么出来不穿衣服?山里很凉的。”
林微挽着他,想带他进卧室。
沈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,又不想不面对她,就像她明明害怕靠近他,却又努力靠近他。
他机械地被她带进卧室,躺在床上。
林微见他总失神,趴在床上托腮问他: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没有。”
他回答得很快。
林微想,他肯定有事。
沈岸不愿意说也许有他的道理。
她没勉强,只是看着他笑,刚才她又梦见他了。
虽然她也做了噩梦,但他在她梦里待的时间好像越来越长,她喜欢这样的转变。
沈岸看着她:“怎么这么开心?”
林微朝他的方向挪了挪,撑起一点身子,在他耳边悄悄说:“我梦见你了,而且最近老是梦见你。”
因为梦见他这么开心?
沈岸心口刺刺的疼痛,他翻身,平躺着,跟她伏在他耳边的小脸挨很近:“梦到我在做什么?”
林微歪着头,她总是做跟他的春梦,那些不能说,但今晚没有,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。
她拢着肩头滑下的吊带,手掠过身前时不小心触碰到他赤裸结实的胸膛,他肌肤的体温不高。
这男人晚上流了很多汗,又没穿上衣在客厅待太久。
林微怕他感冒加重,帮他盖被子。
她垂着的长发被压在被子里,她拨了下,全部撩到另一侧,告诉他:“刚才梦到你在潇姨的墨水里兑水,她气得拿棍子打你,吓死我了。”
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可能是她怕明天去冯潇音家吃早饭,他们两个冰块闹不愉快。
她觉得这个梦很好笑,两个冰块在干仗,这画面……
林微又笑起来:“你被潇姨打得窜的好快,我都追不上你。”
沈岸只是看着她,轻声问:“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