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的沉默后,沈长安看着寅礼道:“那当时摄政王就应该知道了,我与你再无可能,你又何必再执着?”
寅礼眼底闪过痛苦的神色,他道:“长安心里是有我的,只是我们之间掺和了别的人。”
沈长安不禁想到了断头台,想到了雪地里跪着的谢锦年,想到了通敌卖国的她。
她看向寅礼的眼神骤然变冷,“所以,你做了什么?”
寅礼看着她骤然变冷的脸色,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。
“后来,两国交战,你我刀剑相向。”
“但长安你应该明白,镇北王府太辉煌了,功高盖主乃是大忌,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沈家存在。”
“至于你梦中的画面,那是我们一致的意思,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。”
“杀你亦是救你,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而已。”
闻言,沈长安的心开始抽疼,原来沈家想要保住她,为了保住她,不惜背上骂名找上了敌国的摄政王。
沈长安问道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大周皇帝还是知道了你还活着,你被安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。”
“镇北王府也搜出了许多书信,皇帝借此为由,将沈家押解回了定京。”
他本想找机会救出沈家,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,谢锦年便造反了,沈家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救了下来。
沈长安听说沈家没被满门抄斩时,她心下松了一口气。
没死便好,自打上次做梦以后,这件事情便一直堵在她心里,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,如今听说没事才稍微好受一些。
只是心疼谢锦年,好好的太子却因为他们沈家从此背上了骂名。
她与寅礼能到今天这个地步,沈长安一点也不遗憾,甚至她都没什么感觉。
她也不再是前世的沈长安,所有人都不是原来的自己,独独只有寅礼停在了原地。
沈长安不懂他的执着,但这一世她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。
沈长安看向寅礼道:“摄政王应当明白,无论你做什么,我们都不可能回到曾经。”
“我现在已经无法猜测当时的沈长安是怎么想的,但我知道她一定没有怪过你。”
“你我之间只是有缘无分罢了,所以这一世,真心希望你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,就像邪医说的,太执着只会伤了你自己。”
寅礼眼中有些受伤,谢锦年在后面差点没笑出声来。
他家小皇后果然还是异于常人的,这是什么都摊开来说,完全没有要给他任何一点机会的样子。
沈长安见寅礼像是要碎了一般,她声音也放软了一些道:“我终究不是站在你的立场上,但你要明白,现在的沈长安也不是曾经的她了。”
寅礼垂了眉眼,沉默良久,他转移了话题道:“我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危险,这次进宫我把邪医给你带进来了,他任你处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