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她那侄儿的性子,半天憋不出个屁来,写信也是,言简意赅。
像是多写一个字能要了他的命,可这次却是例外。
不过想到这是关于她宝贝女儿的事情她也就了然。
王妃美滋滋开始拆信,沈长宁坐去了她的对面,忽然看见桌子上竹筐里的衣袍,看着有些熟悉,他随手拿起来一看,嘴角抽了抽。
他小心道:“娘,我爹是镇北王。”
王妃头也不抬,问:“怎么了?”
沈长宁看着那缝补了一次又一次的长衫,他很是无语道:“这长衫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已经缝补第三次了,这我爹穿出去颜面何存?”
王妃睨了他一眼,怒道:“老娘亲自给他缝的,还不够有面?”
“再说了,这王府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。”
说着也伤感起来,她叹口气道:“也不知道安儿在皇宫过得怎么样了。”
说着又骂道:“就是因为你爹没用,害得我闺女小小年纪就去了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……我女儿那么天真善良,哪里能适应那种深宫大院的生活。”
王妃叹气,沈长宁无言,但他想说可能就是因为他爹太能干了,所以小妹才会从小就被赐了婚。
想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小妹了,明明不久前,她还追在屁股后面喊他哥哥呢。
沈长宁也叹气,抬头见独自黯然神伤的母妃,连信都忘记拆了,他提醒道:“母妃,看看表兄都说了些什么,肯定是关于小妹的。”
王妃立刻回神,三下五除二将信拆了出来,沈长宁一看,嚯好家伙,看着有四五张的样子。
但自家母妃的脸色也好奇怪,时而开心,时而惊讶,时而又是伤心的表情,他好奇也起身来到王妃后面跟着看。
然后就是他与王妃同步,如出一辙的表情。
信上大概就是沈长安落水了,然后因祸得福人好了。
现在还变得极为聪明,还说了现在是皇后的沈长安对他是如何如何的好。
甚至亲自给他做了点心,而他给表妹找了字贴,还教她认了字等等。
反正字里行间无不是炫耀的意味,王妃看完表情凝重,沈长宁同样如此,王妃道:“去叫你爹和大哥回府,有要事相商。”
沈长宁眉头就没有松开过,他点头嗯了一声,朝外面跑去。
半个时辰后,镇北王一家除了沈长安一人全部表情凝重地端坐在正堂。
下人们上茶时呼吸都不敢太重,已经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,
四位主子一句话也不说,看他们这么严重的表情,不知道的还以为敌军打进来了呢。
终于沈长舟率先开口道:“爹娘,你们说怎么办?”
主位上两位长辈还没开口,沈长宁就道:“要不上奏给皇上,就说表兄擅离职守,中饱私囊,实在不宜监国。
让皇上将他发配到北疆来,我们作为表兄唯一的亲人,由我们来收拾他再合适不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