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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其实也不是很清楚,但他相信叶庭的判断。
那就很好解释了。如果是曾厉,肯定添油加醋,还渲染了许多叶庭在孤儿院的暴行。也难怪家长会如此激动,他不但把亲爹送走,还对同龄的孤儿——患有癫痫的孤儿——施加暴力,简直禽兽不如。
“现在,”小孩问,“怎么,办?”
叶庭沉思片刻,说:“找他谈谈。”
“谈谈”是个很温柔的词,小孩歪了歪脑袋。
“我本来打算替他保守秘密的,”叶庭说,“看来是我多想了。”
小孩还想问什么,院长就捏着报告单,拉开帘子,走了进来。小孩看到他,立马抿紧嘴巴,翻了个身。
“水挂完了,”院长说,“走吧,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。”
叶庭站了起来:“不需要再住几天院吗?”
院长眉间的皱纹比他更深:“不就是肠胃发炎了吗?挂瓶水消炎不就行了?”
“我觉得还可能其他问题……”
“你觉得?你是医生吗?”院长摆了摆手,盯着文安看了一会儿,“他现在脸色不是挺好的吗?”
叶庭刚要开口,文安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“赶紧出来吧。”院长丢下一句话就走了。
叶庭只能带着文安回到了孤儿院。
柜子太闷了,对病人不好。叶庭把自己的被褥挪到了下铺,让文安在床上躺着。他从食堂带了点菜粥回来,好说歹说让文安吃了一点。这回倒是没吐,但文安看上去蔫蔫的,很没有精神。
叶庭问他想做什么,是陪他聊天,还是给他讲故事。
文安想了一会儿,说:“猫。”
小孩还挂念着院子里那个毛孩子呢。
“我去帮你喂,”叶庭摸了摸他的额头,确认他没在发烧,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他把剩下的粥端起来,走到院子里,有点担心猫对他不亲,看到他来了,根本不会出现。
他发现自己想多了,一进院子,他就看到了那只杂色的小猫。脑残三人组围在它旁边,因为找到了新玩具而兴奋不已。
曹原抓着猫尾巴,笑嘻嘻地把猫往后拖,猫爪在泥里留下一道印子,拼命地挣扎着。
“这鬼地方终于有点好玩的东西了,”他对曾厉说,“你从同学那搞来的打火机呢?快!快拿过来!”
曾厉站在一旁,摆弄着小摊上那种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,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,放到火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