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一挥手,身后跟着的宫女们便纷纷上前,将手里捧着的匣子放到厅中的桌案上。
一打开,里头俱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。
“娘娘还说了,若是姑娘需得调用宫里人,也可以开口,娘娘定会安排。”
太后也是体面人,总不能看着温元姝出钱出力,自己白得一个名头,可太后身在后宫,出行不便,所以也只能用这种法子参与了。
温元姝自是连连道谢。
末了,嬷嬷给温元姝留下了一个腰牌,持此腰牌便可以随时入宫。
这一块腰牌,可比之前所有东西都值钱。
此时天色不早,嬷嬷要走,温元姝也不好留,亲自送人出了府。
回了前厅,春花叫人把银子收回了小库房。
再回了院子,便见陆乘渊已经换了一身月白的常服,正在院子里喝酒。
他往日总穿一身玄色,可这样月白的衣裳也是极衬他的,今夜月色皎洁,他穿一袭白衣坐在月光里,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质。
温元姝在他身边坐下:“怎么突然开始喝酒了,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?”
陆乘渊侧头看了她一眼:“嗯,高兴。”
他如今,日日都很高兴。
“元姝,”月色下,陆乘渊的一双黑眸此时异常清澈,“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?”
温元姝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:“你今天怎么了,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?”
陆乘渊摇了摇头:“就是觉得……我现在名不正言不顺。”
闻言,温元姝不由睨了他一眼。
她都没说什么,他先名不正言不顺了。
“有些事情,总有诸多顾忌。”
所谓食髓知味,可哪怕二人共枕而眠,他也不得不忍着,那感觉真是……
陆乘渊闭了闭眼,不愿再想。
听懂了他这句话,温元姝不由耳尖微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