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好那天没有其他人来叫,不然要是出了人命,是算我们杏林堂还是算你们侯府的?!”
“周老先生说了,此风不可长,不然若是群起效仿,那杏林堂成什么了,周老先生成什么了!”
裴则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。
周老先生上过一次门,这件事他是知道的。
那是谢千娇来请的人。
他还以为谢千娇用了什么高明的法子把人请来的,原来竟是如此的简单粗暴?
现在好了,彻底把人得罪了。
裴则玉深吸了口气,想再说些什么,那人又开了口:“反正周老先生是绝对不会再去了,侯爷要是不嫌弃的话,杏林堂的其他大夫倒是能跟侯爷走一趟。”
杏林堂里的大夫是京城最好的,裴则玉哪敢嫌弃。
见实在是请不来周老先生,裴则玉也只好带了个普通的大夫回去了。
回去之后,老夫人也对这大夫不满意,裴则玉上前解释了一番,老夫人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,但到底也不闹了。
再闹下去,只怕连这位也留不住。
知道侯府竟然已经跟周老先生交了恶,老夫人心里很不舒坦。
可……当时毕竟是她吵着要周老先生过来的,虽然谢千娇办法欠妥,但也不能全怪她。
老夫人长叹了口气,到底是没说什么。
于是,杏林堂的大夫便开始一日两趟地过来,又是调方子又是扎针灸的,老夫人的情况确实又缓解了许多。
这日,谢千娇来给老夫人请安,见她似乎还是有些不痛快,便道:“姨母,既然大夫看不好您这病,不如……咱们找人过来驱驱邪?”
老夫人脸皮一抖:“你的意思是,我这儿有不干净的东西?”
一瞬间,哪怕外头艳阳高照,老夫人也看什么都觉得鬼气森森的。
谢千娇连忙道:“我没有这个意思,就是姨母您一直好不利索,我便想着换个法子试试,也许有用呢。”
闻言,老夫人也不由动了心思。
裴则玉是陪着谢千娇一起来的,听见谢千娇的话,不由眉头微皱:“鬼神之说怎可相信?”
谢千娇朝他使了一记眼色,拉着他走到角落,低声道:“姨母没准跟上次一样,只是心里不舒坦而已,既然咱们现在请不来周老先生,那也得想别的办法,叫姨母舒坦不是?”
她这番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。
裴则玉点了点头:“那就这么办吧,还是你想的周到。”
谢千娇便开始着手操办此事。
消息传进主院,温元姝不由挑眉:“这谢姑娘还真是会折腾,连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。”
“可不是嘛,”春花道,“谢姑娘都已经去找人了,夫人,咱们怎么办?”
“咱们能怎么办,账本在人家手里呢,”温元姝摊了摊手,“咱们只管等着谢姑娘把场子拉出来,去凑个热闹就是了。”
春花点点头,表情又变得有些奇怪:“不过夫人,这侯府的家底比咱们想的要厚啊,谢姑娘都折腾了这么久了,竟然还没花完。”
温元姝失笑:“好歹也是几代人的积累,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会花完?”
春花撅了噘嘴:“奴婢就是好奇,老夫人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是什么表情嘛!”
温元姝眸光微微一闪:“我也好奇。”
——
接下来的几天,侯府热闹得很。
谢千娇不知从来找了一个大师来做法事,而且是要大办,光是搭建场地就用了两天,花了多少银子不得而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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