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外头有动静,陆乘渊就醒了。
怀里女子的温度似乎有些热,陆乘渊皱了皱眉,听着外头的动静越来越近了,便也顾不上许多,轻手轻脚地扶着温元姝躺下,自己穿上衣裳出去,正好迎上温天明。
“她没事。”陆乘渊道,“受了点惊吓,早起发烧了。”
闻言,温天明这才放了心:“这次多谢你。”
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陆乘渊道。
温天明撇了他一眼,却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。
毕竟是不是一家人,还得温元姝说了算。
不过他觉得,离他们真正成为一家人的日子也不远了。
见温天明这边没带女子,陆乘渊便自己回去,轻手轻脚地给温元姝穿上衣裳,才把人叫起来:“咱二哥来了。”
温元姝头脑有些昏沉,见自己衣着整齐也没发现什么不对,更没发觉他的话里有什么不妥,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了。
她的骑术本来就不是特别好,现在还发着烧,温天明更不放心她自己骑马,便叫她跟陆乘渊同乘一骑,回了京城。
温元姝是受惊引起的发热,并不严重,回了将军府以后,一副药下去烧就退了,又好好睡了一觉,出了一身的汗,午后就醒了。
见她情况缓和,春花终于放心哭出了声:“姑娘,还好您没事儿,真是吓死奴婢了!”
回想起昨日生死一线,温元姝却先把自己推出去的一幕,春花不由哭得更大声了。
她头一次知道,温元姝竟然如此重视她。
见状,温元姝不由皱了皱眉:“春花啊,别哭了,我头疼。”
下一秒,春花的哭声戛然而止,只是眼泪依旧不住地滚出眼眶。
温老夫人叹了口气,道:“昨日那件事必定有蹊跷,既然你现在没事儿了,也该叫人去给你爹传个消息,叫他们不必担心你这边,专心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马都是训练纯熟的,一定是有人故意,才会让马受惊。
只是当时人太多,如今马连带着马车一起跌落山脚,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什么。
温元姝点点头:“母亲,您也别担心了,女儿没事。”
温老夫人叹了口气:“你如今好好地在这儿躺着,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。”
看着温老夫人眼下的青黑,温元姝抿了抿唇。
想必温老夫人是一夜没睡了。
“不过,咱们真该好好谢谢清兰。”温老夫人道。
“清兰?”
温老夫人点点头:“听说,昨日马受惊以后,清兰还上去拽过缰绳,后来也是她跑回来跟乘渊说你出事了,乘渊才能及时赶过去。”
一旁的春花也连连点头:“奴婢摔下去之后,表姑娘没一会儿就跑过来了,像是追了一路呢。”
那时候,温清兰跑得发髻都乱了,身上还沾着土,看着狼狈极了。
听了这话,温元姝倒是有些意外了。
温清兰对她印象不佳,她是知道的,只是她没想到,温清兰端着优雅端庄的架子端了一天,最后竟然为了她倒了。
温元姝语气复杂:“她还好吧?”
“姑娘放心吧,”春花点点头,“好着呢。”
“对了,”温元姝坐起身,“陆乘渊呢,他怎么样了?”
“他没事儿,”温老夫人笑着道,“我说叫他休息会儿,等你醒了去叫他,他还不乐意呢,最后还是你二哥来了,才把人带走。”
闻言,温元姝这才松了口气。
顿了顿,她道:“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温老夫人的目光顿时有些意味深长:“你放心吧,乘渊没事,骨头裂了,已经叫你周叔给他看过了,好好休养些日子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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