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最好的药用着,绿柳和菡萏在新年这日康复了。
驿馆里其余几个因与她们接触过而患病的人也都渐渐好转。
而刘绰,虽不算全然幸免,只是这疫病在她身上引发的症状不过如一场普通感冒。让她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的记忆,那次她好像就是毫无症状的。而同事却一次次中招,阳了又阳,可谓苦不堪言。
看来她就是这样的抗病毒体质。上辈子如此,这辈子的身体也是如此。
可惜的是,这时代没有先进的实验设备,她也不是相关学科的人才,否则倒真是可以尝试在一号公务员的帮助下培养青霉素,提取免疫血清。
虽不在长安,刘绰也想好好过个年。
这么多人因为她的原因滞留在异乡,晚宴总要办的丰盛且温馨热闹些。那就必须得早早准备。
说起来,她都好久没有亲自下厨了。
于是,她不再装病,大咧咧出门了。本想去看看身子还虚着的绿柳和菡萏,哪知刚走了几步,就被院门前的一幕震惊得瞪大了眼睛。
绿柳和野诗良辅正执手相看泪眼,旁若无人地做无语凝噎状。
他们这是什么时候好上的?
大过年的,怎么哭哭啼啼的?
熟悉的气息靠近,一件银狐披风也落到了她身上。
“病刚好,怎么穿得这样少?”李二的声音悠悠飘来,瞧出了她的视线,又道,“这段日子,野诗将军日日都过来看望绿柳,听见绿柳病中难受,好几次都恨不得冲进那屋子里去!”
竟还如此情比金坚?
“可张敬则曾说过要纳绿柳为妾,他不怕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?”刘绰还是惊讶得有些发晕。
虽听着刘绰的用词新鲜,李二也早已习惯了,这是顾若兰不在,在的话,她们的对话用词才更新鲜。
他笑着道:“那日张将军未必就真的看上绿柳了,只是以为这样可以拉近与你的关系。官场之上,同僚间相互送个婢女什么的,的确是挺常见的。”
这是古代版的‘一起扛过枪,一起嫖过娼’么?
这话倒提醒了刘绰,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,“这个张敬则,该不会是在用美男计吧?想着从绿柳这边动手,野诗良辅成了她的男人,再派野诗将军出战,如此一来,她不就得整日整日为他担心,牵肠挂肚,以泪洗面,那我自然而然就····绿柳怎么就真陷进去了呢!”
哎,小姑娘果然好骗,男人的真心都是一阵一阵的。每一阵子都可能是对着不同的女子。
李二听着刘绰的分析,忍俊不禁,却没有完全否定,“张将军自然是有这样的想法,但我瞧着野诗将军对绿柳却不是逢场作戏。”
“这么肯定?”刘绰有些狐疑地看向李二。
难道真的是男人看男人才看得准?
见她一脸老母鸡护崽的表情,李二笑着看她:“绰绰,一个男人看心爱女子该是什么眼神,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绿柳不是她的丫鬟么?不是比她年长么?怎么绰绰看起来倒像是要嫁女儿的?
“那是什么眼神,只可意会不可言···”刘绰突然意识到什么,话停了下来,因为李二就在用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