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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府干系重大,辖下都是几个县,断断不能出纰漏,如此,通过考核,才能功在社稷。”闵太师说的那叫一个正气凛然,完全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国之重臣该有的风范。
大家通通闭嘴,闵太师这样说,那就是目的不准备告诉你们了!当下所有人都开始各怀心思,闵太师到底是为了什么?
“太师这样说,到底是为什么?嘉熙三年又是怎么一回事儿?”同样的不解和问询也发生帝后之间。
“嘉熙三年,庐州辖下宝成县发大水,宝成县挨着丰收县、临水县、杨柳县,这三县也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洪水,但是受灾面积不大。县衙中的粮仓绝对够赈灾,你说说,如果你是庐州知府会怎么做?”风月直接问骆文滨。
骆文滨略一沉吟,直接说:“三县留下应急的粮食,其余的运往宝成县赈灾,然后再从三县相邻未曾受灾的地方调粮给三县运过去。”猛然,骆文滨神色大变,难以置信的看着风月。
“对,就是你想的那样,这个知府没有从三县调粮,而是从更远的地方调粮,导致宝成县人饿殍满地,最后导致瘟疫爆发,明明不是大事儿,结果弄得最后将四县封锁,死伤无数。”风月揉了揉额头,也是无语,见过蠢的,没见过这么蠢的。
骆文滨气得满脸通红,以前他是真心厌恶闵太师,对于风月对对方的评价,他很是不服气,但是秉持着娘子说的就是对的的原则,他没有反驳,私心里却不以为然,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风月的意思。
闵太师千般不好万般不好,对百姓还是有功的,闵太师的不好只是针对皇帝,压缩了皇帝的权利,侵占了皇帝的利益,所以他们两口子只要同闵太师夺权就好,真正可恶的是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官员。他们才是大月朝真正的毒瘤。
“所以这次闵太师才想着也考核知府?”骆文滨对闵太师有些欣赏了,如此乃是利国利民,功在社稷。
“挤脓包吧。”
骆文滨觉得有点儿脸疼,合着他又错了?
“挤脓包?挤什么脓包?”骆文滨不解。
“他门生满天下,肯定良莠不齐,当初我说的从地方官吏下手,声东击西的办法对方肯定是有所察觉的,尾大不掉,如今他这是精简己方人员,果然是老狐狸。”风月撇撇嘴。
“那……”骆文滨急了,以前铺的路岂不是白忙活?
“急什么!”风月看着骆文滨,再次化身老师:“对方虽然是挤脓包,但是毕竟也会有打击,所以说这未尝不是示弱的一种表现,你不必太过在意,这件事顺着办理就行。”
听到风月这么说,骆文滨松了口气。
“反倒是有一件事,要认真处理。”风月颇有些头疼的样子另骆文滨瞬间绷紧了神经。
“礼部那里被我收了不少权利,这样一来,部门稍显臃肿,人太多,趁着这个机会你将考试不合格者罢免,然后将礼部多余出来的人顶上去,之后将一些不必要的部门合并减掉。”
“嗯嗯。”骆文滨点点头。
“六部都有一些不必要的部门,这些部门必须精简掉,至于科考,三年一考人员终究还是多了些,这个国家能出头的行业太少,以至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官员,这不是好事。”风月开始自言自语。
骆文滨知道自己跟不上风月的思维,所以他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。
闵太师发现,隔了一晚,皇帝同意知府也考核之后,越发肯定,皇帝凡事都是听皇后的,想到这里真是咬牙切齿,当初怎么就想二皇子那个蠢货好拿捏呢,若是自己的孙女儿成为皇后,这会儿皇帝岂不是都听自己的?老头子气得晚上饭都没吃。
眼看着皇帝考核官员之后,将那些不合者罢官,然后将礼部以及地区上面比较臃肿的部门不动声色的剪裁的剪裁,合并的合并之后,闵太师越发的肯定,这个皇后绝对不能留。
彼此的心中都有规划,带着这些规划,很快到了年下,这一次宫中必然要打扮的,不过今年皇太后身体好,亲自出马料理后宫,不单单如此,知道风月“不堪大用”她在做事的时候,将飘雪带在了身边。
对此,风月真是千恩万谢。嗯!简直想将对方供起来。
骆文滨也很开心,母后这样明显就是对风月满意,去年那会儿明显就是有心结所以才托词身体不好。如今可算好了,婆媳和睦,天大喜事儿。
这一次的合宫饮宴明显更加和睦,太后有精神,皇帝脸上带笑,皇后眉眼弯弯,三个人都高兴,那其他人就没有不高兴的。
饮酒看曲儿什么的完毕之后,太后带着一部分人离开,比如各王府的老王妃,她们一起到永寿宫说说笑笑,联络感情。
剩下的各个王爷就应该留在静心宫同皇帝说笑,王妃公主郡主之类的则应该被皇后领走,去清宁宫聊天,不过这个惯例这次被打破了,皇后没动,依旧在静心宫,皇后没动,那些王妃公主们自然留下。
知道皇后曾经代替皇帝在勤政殿管事儿,大家也都默契的没有发言,不是碍于皇后之威,而是迫于皇帝之喜,皇帝宠爱皇后,有目共睹。
“今年朕打算早一些将盐分发到各地,因此劳烦诸位叔伯兄弟,恐怕要早一些动身。”骆文滨同风月商量的结果就是,既然百官在一开始推诿送盐的事情,那么现在你们想要这个差事,我也不给了,就是让各个王爷去押运,气死你们。
“陛下放心,这事儿简单,而且臣也能到外面走走,顺便看看我们大月朝的风光,还是挺好的。”最年长的叔祖第一个发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