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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陈埕神色再一次变幻,咬咬牙,“那你们不要再打扰我儿子,还要你们说的医疗资源,也要兑现。”
陈今研跟许老幺双目交汇,眼中露出不出所料的势在必得。
“行,不过接下来,你得全部听我们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——
不速之客离去,病房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
陈复止尴尬的抬不起头,只要孟法医不是聋子,肯定听到了陈埕是他亲生父亲这件事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孟法医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,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无休止的麻烦。
“抱歉。”嗓子如同被堵了一块铅难以吞咽,陈复止习惯性道歉。
孟昨非眉头微蹙:“又道歉?”
他居高临下看着陈复止,眼中是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,“你究竟做错了什么,要跟我道歉。”
陈复止心乱嘴笨,他总被孟法医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,大概是孟法医这样的人实在太过美好,不该看到一点污秽不堪。
只要想到自己乱麻一般的人生,被冷峻如神的孟法医看到,都觉得是亵渎了他。
陈复止张了张嘴,不知该如何解释,也不知道他孟法医会不会听他解释,或者说根本不在乎,觉得他的事情其实根本无关紧要。
“那个人,确实是我父亲。”
生理意义上的父亲,他心中早没有了父亲的概念。
孟昨非淡漠地注视着脸红如染的陈复止,他看得出眼前的男人很慌乱,像一个迷途的小孩,处在无数交叉口,不知道该怎么找到离开的路。
他不介意多花点时间,耐心等着小孩顺着自己的心意,拨开迷雾,回到阳光下的世界。
“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。”所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,全靠自己选择。
陈复止咬了咬牙,以前他不会把自己的私事摆在别人面前,敲锣打鼓跟别人说自己经历过什么,有多惨。
他看过很多人比惨,被心软善良的人安慰,但转头他的悲惨遭遇就被人拿来嘲讽,当作趣事谈论。
但孟法医不一样,孟法要不会带有色眼镜看人。
最主要是,隐瞒毫无意义。
陈今研是丁漠漠继子,是那位富豪的孩子,这类阶级的富少找上他,必然带有明确的目的。
丁漠漠这些年在外人面前很风光,但豪门总有些明争暗斗,随着富豪老去,他的孩子们长大,争夺财产的序幕必然拉开。
而他不过是扳倒丁漠漠的一颗棋子,是丁漠漠最为致命的破绽。
陈复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,狠了狠心,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,“刚才来找我的人,除了我生理意义上的父亲外,还有一个我母亲的继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