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凉半靠在枕头上坐着,等了半天,也没能把人喊回来,方宸在不远处忙碌的背影显得十分刻意。
温美人疑惑,随即长长地‘哦’了一声,眼底滚着若有若无的戏谑,知道某人怕不是又害羞了。
他指节敲敲柜子,方宸捏着碎片的手指一紧,却依旧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:“怎么,有事?”
“我做噩梦了,过来抱一下。”
温凉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困意,方宸眼尾微扬,却又极快地被他压了下去,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“放心,以后不会再有人敢伤你了,我在这,你怕什么?”
背后传来很轻的一声笑。
而后,被子被轻轻掀开,传来窸窸窣窣穿鞋的声音。
“我饿了。”
“饭在床头,自己吃。”
“出了汗,怪难受的。”
“水卡在抽屉里,自己洗。”
“我身上没劲儿,难受。”
“那就睡。。。”
话还没说完,背后一股暖洋洋的柔软贴了上来。
方宸捏着碎片的手僵住,维持着刚才单膝跪地的姿势,腰背挺得格外直,像一把不懂弯腰的刀。
“其实,我心慌得难受。”温凉说。
方宸喉结向下滑了滑,别开头,躲开温凉的呼吸。
“心慌就去找萧医生,我又不会治病,你又不是没有腿。”
“我梦见你差点就被割喉了。”
“。。。你梦错了。”
“命悬一线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”
“什么都没想。”
“什么都没想,干什么这么拼命?那群散兵组成的临时军团要是再凶悍一点,你可就回不来了。”
“我是为了我自己,跟你没关系。”
“跟我没关系?”温凉故作失忆,语气带笑,“刚才吧,也不知道是谁,生怕我死了,众目睽睽之下就把我推倒在床,嘴对嘴喂药,哎,狐狸,是谁来着?”
方宸‘蹭’地一下站了起来。
他紧紧捏着碎塑料,唇角紧紧抿成了一线,脸色复杂地五颜六色的,似乎有火憋着发不出来,却又不舍得动手,干脆转身就走。
结果又被抱住。
“这么别扭干嘛?狐狸,你爱我,对不对?”
“……”
“你爱我。”
温凉这次的语气是笃信的,眉眼俱笑。
“方宸,你爱我。”
那人柔软白嫩的拇指在方宸唇上不轻不重地擦过,像是蛊惑人心的祭司,用古老低吟烙下深刻的誓约。
而方宸口干舌燥,遍地野火燎原。
“我为什么。。。”
方宸红着眼睛看他,却正好被温凉压在墙上深吻。
漂亮渣孔雀一贯很会亲,方宸早有体会。
两人湿漉漉的吻像是拔河角力,时而寸进时而半退,方宸偏偏很吃这一套,上瘾似的,跟他上演火星四溅的跑车追逐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