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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潇年的语调很平,听不出是问话还是自言自语。
花朝收拾药碗,偏头问,“什么不一样”
陆潇年敛眸,指腹又拂过苍白眼睑下那排细软的睫毛,“以前每次发作他都是要抱的。”
“什么”花朝好像没听清,朝他后退了一步,贴近陆潇年。
陆潇年缓缓掀眸,瞪花朝。
“我真没听懂。”花朝干巴巴眨着眼睛装无辜。
“我说,他之前每次犯了心疾,都是要人抱的。”陆潇年又重复了一遍。
花朝眼眸里闪烁过一抹狡黠,“敢情您在这每天蹲守,是等着人家万一醒了要抱呢啊。”
陆潇年站起身,面色紧绷地就要朝外走。
花朝笑,也不管他,就在陆潇年磨磨蹭蹭的脚步就快走到门边时,花朝又悠悠开口道,“反正我没被抱过。”
脚步忽然止住了。
“没有?”
“五年,一次也没有。”花朝憋着笑。
唇角弯了一下然后转瞬消失,陆潇年沉声道,“饭在哪,我饿了。”
花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陆潇年能醒过来他心头移除了一块大石头。这次的箭伤实在悬之又悬,再稍稍偏左两寸就是心脏,那可是神仙也就不回来了。
忽然,他擦手的动作顿住了。
那箭……
“哥?”桃月一进门就看到花朝站在油灯前若有所思。
“你可太厉害了,老大不仅这么快就醒了,还居然自己要饭吃了。”
花朝嘴角干巴巴动了下。
“你怎么了?”桃月走过去。
花朝放下巾帕,对着桃月道,“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,不,两件。”
顿了顿,花朝有气无力地又说了句,“这人……太可怕了。”
桃月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被花朝的话吓得瞬间睁圆,“什么啊?我怎么听不懂。”
花朝把帕子丢给桃月,看了眼躺在榻上的祁岁桉。
“难怪他第一次见我就像是要杀了我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