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阿蒙是谁?哪位吴太?”他讨厌她拿腔作势的讲话方式。
闻蝉一愣,呆呆看他两秒,忍俊不禁,同时背过身去,小气地不给他看。她怎么就没想到吴下阿蒙也可以是吴夏阿蒙?这姑且算是他讲成功的第一个笑话。
他也向前两步,把那只玻璃杯放在桌面上,讲话直接得多:“我还没吃饭。”
闻蝉鼓起勇气,埋怨他:“这就是你乞食的态度?”
当年他被打的冷雨夜,抑或是前不久他借自嘲逼迫她坦白自己的事,他没这么硬气。
周见蕖唯一的优点姑且算是坦诚,直言道:“你也没吃,不算乞食。”
哦,原来是确定自己一定能够达到目的,所以态度嚣张。
闻蝉走进厨房,隐去翁姐早已做好饭菜这一事实,随手将食盒挪到角落里,走向冰箱确定食材储备,扭头和他说:“牛排可以吗?”
保鲜盒里还有翁姐刚放进去腌制的芦笋,按照她给的配方,一定好吃。
“可以。”他如此精准地回答她的问题,绝不讲什么“随便”。
闻蝉把牛排拿出来解冻,又问他:“你一般吃几分熟?”
这次他略作沉默,不便向她暴露自己偶尔会变态地喜欢吃生肉的癖好,于是他反问:“你呢?”
“熟度要取决于肉质的。”这是周自秋教她的,她下意识讲出口,随后才接上自己的想法,“譬如菲力牛排就适合三分熟,但我此生不愿意尝试第二次。”
他不知道她在回忆什么,有必要给她重申问题:“我问你。”这里不需要老师。
她回过神来,点点头,分外乖巧的样子:“其实我不爱吃红肉,就算要吃,当然熟透的最好,若是牛肉,甚至可以炖烂一些。”
“别做了。”他直接将这个决定全盘否决,亲自打开冰箱翻找食材。
那氛围倒像是一对结婚十年有余的夫妻,默契太足,只是丈夫有些冷淡。
而周见蕖看到冰箱里那些瓶瓶罐罐,脸色微冷,各式各样的涂抹酱,吐司法棍的佐物,她还是在吃西式早餐,周自秋对她影响那么深,在吃惯中餐的人眼中简直是凌辱自己的肠胃。
闻蝉以前也没注意不知不觉中竟囤了这么多,下意识为自己找补:“那个,我每周有叫翁姐做两次中式早餐的。很多我早就想扔了,买回来试过才知道,不好吃。”
她有在改变饮食习惯,脱离亡夫的影响,但毕竟坚持了三年,她仍需时日。
周见蕖从冰箱最里面找到一份遭受冷落的乌冬面,抓在手里示意她:“面能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