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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大人”一通拜谢,纷纷起身,流景掩不住笑转身看向酒青,刚好看见他扶着卫纸月起来,瞧瞧,这才多久,父亲就做的这般好了。
“卫纸月,此事我会通知孟婆,明日你再去上任,相关事宜,孟婆会转述你,既然无事都退了。”
“多谢大人。”酒青和卫纸月再拜,黑白无常先转身离开,他们还有事要办,酒青跟流景打了个眼色,也领着卫纸月走了。
顿时,原本还算热闹的阎罗殿转眼就只剩流景和艳骨,流景在原地站着,时不时偷看艳骨一眼,他不说话,兀自整理文本,一时间,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,好生尴尬。
对于此时的尴尬,流景那是无话可说,因为都知道,从来还没有哪个判官敢直言顶撞阎王强要他赐亲的。
流景想,艳骨是气他不该在此事为难,卫纸月本该顺应天命,转世投胎,可他却为了私情让她能够留下,硬要艳骨赐这门亲。
“判官还有事?”果然,语气疏离。
流景顾不得尴尬,连忙嘻皮笑脸凑上去:“大人,酒青认亲,这是件好事,不如这样,我请你吃饭。”
艳骨停下挥毫的手,抬眸跟他对望,流景望进他眼里,无喜无乐:“这样多不好,岂不是打扰了你跟卫姑娘的相处?”
流景连忙笑道:“不会不会,一点都不会,来日方长嘛。”额。。。怎么说了这个,明明不是想说这个的。
却见艳骨眉一挑,流景说出去的话那是收不回了:“来日方长?果然是你流景公子的风范。”
什么风范?他怎么不知晓?:“大人你误会了,我是说。。。是说,我们要相处的日子还很久,需要把握住机会,如此大好良机,大人应该给我个机会表示表示。”
艳骨头一扭,态度十分干脆:“岂敢麻烦判官,我还是不去碍眼了。”
当真这般不愿?“真不去?”
“不去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行,不去就不去:“那属下先告辞了。”酒青还在等着。
流景走之后,不知身后的目光许久未收,寂静的阎王殿内,一声轻叹,心事沉重。
阎罗殿外,一缕稀光落下,酒青扶着卫纸月,在殿角站着,烟雾在她身上笼罩,更将她羸弱身姿衬得像是云中仙子,顾不得欣赏,流景快步走到他们面前:“酒青,你先带纸月回去,我去香烛铺买些香烛。”
酒青点点头,欲带卫纸月离开,却被卫纸月推手阻止:“判官。”
本打算转身离开的脚步因她这一声唤而停下,流景回头,好奇的看她:“纸月有事?”说不出来是哪里熟稔,可能是因为她是酒青女儿的关系,又是苦命早逝,初次见她,便有一种怜惜之情。
喊完才想到,她一个姑娘家的,被这样直唤闺名甚是不妥,这不,却见她眼眸低垂,一脸羞涩:“适才多谢判官解围。”
他还解围?捣乱差不多,流景呵呵一声,算是抱歉:“此事多亏白无常谢必安,不过你不必挂怀,我和你爹爹与他交情深,你只管安心留下,没事的。”
酒青也劝道:“凡事有爹在,走吧,你的魂魄很虚弱,爹带你回去休息。”卫纸月向流景行了个礼,这才和酒青离开。
看着她婀娜的背影,流景不禁感叹,辛夷将纸月教导的好啊。
流景与酒青分开后连忙赶去香烛铺,许是因为病死的缘故,卫纸月的鬼魂很是虚弱,自己还不会以鬼力救鬼,又不敢再麻烦艳骨,只好买些香烛吊着等谢必安回来再说。
此去不久,返回草屋也不过半刻钟,虽然不会以鬼力救鬼,可却使用得当,以至于在地府各处,都能够来去自如。
酒青将纸月安置在他的房间,草屋本来是一厅一房,客厅置出来给流景歇息了,卫纸月一来,住房还是个问题。
当然现下的问题是先稳住卫纸月的鬼魂,在地府里阴气茂盛,她虽不至于散魂,此举却能让她好受些,流景使了鬼术点燃香烛,置在她面前,这才放下心来。
鬼魂对香烛都是很敏感的,这种东西在人间就相当于粮食,人吃了饭,精神就会好,果不然,一刻钟后,卫纸月的魂体稳当多了,她左手臂撑在桌上,看了看酒青,说道:“我一直以为地府是极阴森湿冷之地,却不想竟也跟人间一样,楼宇林立,烟雾渺渺。”
酒青也笑道:“起初我也是惊讶,可在地府待了二十年,竟发现,地府甚至比人间好多了。”虽然流景觉得惊讶这词换他来说比较合适,毕竟酒青都在这二十年了,世事已远,哪有他记得清,但酒青刚和卫纸月相认,想必正是需要机会和自己女儿沟通。
“爹爹在这多年,可还好?”如此深情一问,酒青又红了眼。
他痴痴道:“好,都好。”
这幅景象,好像没他这个外鬼的份:“酒青,之前的事多谢谢必安,我去尸正香定一桌酒席,晚上酬谢他们兄弟。”
“会不会太麻烦你了?待会我自己去也行!”酒青一脸愧疚。
流景摇头,责怪他的客气:“你就在家好好陪陪纸月,我先去了。”言罢走出房间,为他们掩上门之后直接去了尸正香。
尸正香掌柜对于流景去而复返不过半个多时辰表示奇怪,更对于定一桌酒席这事好奇的问出口:“判官今日是有喜事?”
流景脸上的喜悦怎么藏都藏不住,笑眯眯道:“哪有哪有,不过就是有了个女儿。”
掌柜惊呼:“判官有女儿了?”一脸见到鬼的模样,他这一喊,将尸正香内的鬼客全都吸引了过来,一听这几个字,都忙走过来连连发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