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那纪灵均不就是一个人住?”
“纪灵均是谁?”
文恪有些疑惑,荆溪也很意外:“你不知道吗?”
“不知?道。”
“她就是——”荆溪话音未落,突然神色微变,伸手去抓文恪,不成想,看似文弱的某人竟是一个闪身,撤出去好远。
林中飞箭频发,密集如雨,荆溪果断持刀,尽数打落,再回神,只瞧见文恪朝山的那头奔去。
“该死!”
荆溪反应过来,是他小?瞧了对方,立刻飞身追了过去。
文恪虽有眼疾,但仗在灵巧,借着地?形,很快与荆溪拉开?距离。他脚尖一点,如飞花飘絮,轻盈地?翻过一面墙头,落到院中。
许久不见的思辨馆。
他喘了口?气,来不及查看自己这半亩三分地?的情况,便?一头扎进屋内。荆溪穷追不舍,也紧跟着进到了里?头。
思辨馆占地?不大,多是藏书之所,但因之前的战斗,受损很是严重。文恪痛心,藏进了书架后的暗门之中。
荆溪的身影一出现,他便?轻轻按下了机关。
利箭飞扑,打得地?面千疮百孔,荆溪并不惧怕,可这地?方明显狭窄许久,让他有些施展不开?拳脚。他有些恼怒:“我不跟你玩捉迷藏,快给我出来。”
只见头顶又掉下来一张罗网,荆溪怒急,挥刀劈断,那罗网迅速碎裂,文恪单手掐诀,那碎裂的罗网竟是发出一道金光,变幻成符文,密密麻麻铺在了荆溪脚下。
“伏仙阵?”荆溪暗道不好,正要抽身离开?,那伏仙阵已然启动,符文成链,绞住他的手脚,游走全身,乃至钻入七窍骨髓。荆溪试着运气,文恪双手结印,伏仙阵再次金光大作,死死压制住荆溪。少年闷哼一声,跪倒在地?。文恪不敢懈怠,准备将他彻底捆好。
“哼。”在泉眼中目睹了一切的叶星觉得太?过可笑,他咬破自己的手指,将指尖血滴入聚魔池中,口?中念念有词,“荆溪,你太?让我失望了。”
数道血迹逆流而下,转瞬即逝。
荆溪却是感知?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向?自己靠近,他瞳孔微缩,额上?青筋暴起,竟是挣开?身上?的枷锁,巨大的能量冲开?整个房间的阻隔,文恪躲闪不及,飞出去好远,滚倒在地?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文恪挣扎着站起身,再抬眼,荆溪已经闪现到自己面前。
只一眼,文恪便?察觉到他与先前的不同。
“是被人控制了吗?”他顿感不妙,荆溪一脚踹中他的心口?:“你不该忤逆我。”
文恪只觉身前剧痛,神思有一瞬的混沌,但他很快清醒过来,捕捉到这句话的非比寻常。联想到之前种?种?,他道:“你就是叶星?”
“正是。”叶星似乎在通过荆溪看他,笑着,“文长老不愧是思辨馆馆主,这记性真好。”
文恪自被擒住,便?一直被软禁,除了看守他的侍从,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人。但他与叶星虽素未谋面,但对方身上?散发出的强烈的不详气息,仍是让他提紧了心。
“你抓住我,是想威逼利诱,迫使沈脉主与你同流合污吗?”
“同流合污这个词,太?难听了。”叶星轻轻叩着手指,“我们是合作,事成之后,这仙门百道,仍有你临渊一席之地?,岂不妙哉?”
“我临渊世代皆为正道楷模,怎会与你沆瀣一气?”
“唉。”叶星似笑非笑,“知?道你会这么说。”
“但你要是再跑,我就打断你的腿。”
叶星撤了术法,荆溪缓过神,看见自己一只脚还踩在文恪身上?,对方受伤不轻,脸都花了,少年一愣,下意识地?抬了脚,可文恪一动,他就想起来这人刚刚才揍过自己一顿,就又踩了上?去。文恪闷哼,荆溪左右为难:“把你踩死了怎么办啊?”
“死就死了。”文恪没好气地?撇过头去,荆溪闻言,不情不愿地?把他扶起来,施术将他两?只手绑了起来,推着他往前走。
“照水聆泉不在这头。”
“你又骗我?”
“怕被我骗,你可以自己走。”
荆溪很生气:“我要把你们都杀了。”
“哼。”文恪并不理会。
荆溪猛地?一拽,对方一个趔趄,摔倒在地?。荆溪便?像拖着一条不听话的狗一样,拖着他急急而行。文恪咬,始终没有吭声。
荆溪虽说不认路,但一身好本事,临渊再大,也终有尽头。他拖着文恪泄愤,直到自己气消。而后他回身,见对方满身泥泞,狼狈不堪,又善心大发似的,将人松绑,拎了起来:“喂,我不生气了,下次别惹我不高?兴,听到了吗?”
文恪脸色惨白,根本没有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