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绎琛掀开被子下床,坐到轮椅上,“大清早来给老子添堵。”
“还大清早,外面都日晒三竿了。”贺朝指指窗外,“今天天气好,出去玩会儿怎么样?”
“玩什么?”陆绎琛睨他。
“去钓鱼,正好跟盛柔一起。”
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,陆绎琛低低应了声“嗯”。
林霖环胸倚靠着墙,想到个事,“对了,沈默那边你沟通得怎么样?”
陆绎琛回来有几个月了,心理治疗的事一直没有进展,中间也看过其他心理医生,但收效甚微,像他这样的病例实在太少。
提到这事,陆绎琛眸光微沉,“沈默一直没松口。”
贺朝道,“这个沈默出了名的老狐狸,喜欢说面子话,但据说为人还不错,估计也没什么把柄。”
典型的软硬不吃。
“有把柄也不能按着他的头治,心理病这个东西他要不是真心实意出手,没用。”陆绎琛说。
贺朝“啧”了声,“不过我还听说他有个宝贝儿子,什么都听他儿子的,不然你试试从他儿子入手。”
陆绎琛抬眸,凉凉看他,“你让我去求情敌?”
两人愣了下,随即反应过来。
“沈默的儿子在追盛柔?”
“嗯。”
这就难办了。
沈默本来就油盐不进,加上这层关系,估计更难了。
林霖沉吟片刻,道,“那现在怎么办?你这病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
陆绎琛也无计可施,“凉拌。”
“我不可能为了治病把盛柔送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贺朝和林霖对视一眼。
他们何尝不知道陆绎琛这几年遭的苦。
可苦都苦过了,治疗的希望就在前方,如果不治,那就是一辈子的事。
他和盛柔如今关系不明朗,他有意复合,盛柔却没半分复合的意思。
为了一段看不到希望的感情放弃治疗的机会,在他们看来,不妥也不值。
楼下,佣人泡了茶,切好水果放在托盘上。
盛柔正好没事,接过去,“我送上去吧。”
她端着托盘往陆绎琛房间走,没走进,就听见林霖的声音传出来。
“陆绎琛,如果你和盛柔两情相悦倒好说,但现在的情况你拖得起吗?”
闻言,盛柔脚步一顿,直觉林霖的话有深意。
她没直接进去,转身虚靠向墙,侧耳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