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
一只手从她的脸侧伸过去,捶在了她身后的雕花大门上,叶凛城脸色微微紧绷,撑着门很是不悦地道:“老子为什么要管他沈故渊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池鱼一愣,抬头看他。
“你这女人,心里惦记着人家,又还有隔阂。有隔阂你就别靠近啊,偏生还要掺和到他的事情里去,不肯走。”眼里有些暗色,叶凛城道:“老子是长得没他好看,还是头发没他特别?”
屋子里安静了下来,池鱼呆呆地看着他,叶凛城严肃地回视,一身玄衣显得很有压迫感。叶凛城觉得,这肯定是自己活过的二十年里,最有男子气概的一次,任何女人被他这样逼视着,也该觉得心口乱跳,脸红不已。
然而,面前这个人只是呆愣了一会儿,就皱眉站直身子,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:“这种问题你也问我?还用想吗?你肯定没他好看。头发也没他特别啊,这是重点吗?”
这话如利箭,“刷刷”两下射穿了他的胸口。叶凛城“呃”了一声,痛苦地捂住心脏,踉跄两步,摇摇欲坠:“你竟然……是这样觉得的……”
“这换成是谁都会这么觉得吧?”池鱼莫名其妙地道:“你跟沈故渊比什么不好,你比相貌干什么?”
“啊——”痛苦地倒在了床上,叶凛城作吐血状,不甘心地伸手指着池鱼的方向:“你这狠心的女人……”
手在空中颤颤巍巍了一会儿,颓然垂落在锦被上,一双眼,也缓缓闭上。
池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走过去踹了他一脚:“别来这套,你先跟我说说,那账本交给谁了?”
叶凛城闷声道:“我已经被气死了。别跟我说话。”
“那这位死了的大侠,麻烦请问一下。”池鱼低头看着他道:“您偷那账本,转交给谁了啊?”
闷哼一声,叶凛城道:“有人花钱买,自然是交给花钱的人,一千两银子一个破账本,还挺划算。”
一千两不是个小数目,若是云烟一个人,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的,他又投靠了谁?池鱼摸着下巴琢磨着,就见旁边这人翻了个身。
“哎,你不是死了吗?”她好笑地道:“死人还能翻身的?”
叶凛城哼哼道:“你不懂,一面死了,翻一面,能死得更透点儿。”
一个没忍住笑出声。池鱼连连摇头,觉得这人真是个活宝。
孝亲王亲自审查云烟越狱一事,询问余承恩,哪知余承恩竟然道:“幼微已经离开京城一个多月了,先前因着沈弃淮造反,她无颜见人,所以就去京城外头的山庄里了。”
一个多月?孝亲王愣了愣,翻了翻文书:“这上头的日期,是半个月前的。”
余幼微已经离开京城一个多月了,却在半个月前回来,拿着相府的信物,把云烟给换走了?余承恩也觉得很离奇,连忙派人去查。
京城里关于妖怪害人的流言越传越多,什么版本都有。朝廷没有派人镇压,百姓自然也就更加肆无忌惮。胡编乱造出了不少妖怪吃人的故事。仁善王爷先前树立起的威信和人脉,在这一场流言里灰飞烟灭。
静亲王看得唏嘘:“这真是世事无常。”
沈知白坐在他对面,手执白子,垂眸道:“与其说是世事,儿子以为,更多的是人心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静亲王挑眉。
沈知白道:“三皇叔要是妖怪,何必做这么多好事,以他王爷的身份就可以随意吃人了。所以,他不是妖怪,是被人陷害的。眼下沈弃淮刚除,三皇叔即将掌权,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出事,父王觉得,当真只是世事无常吗?”
静亲王一愣,皱眉仔细想了想,道:“谁会跟故渊过不去?朝中之人,支持他的不少啊。就算不支持,也鲜少有人不满他。”
“很快就能知道了。”沈知白抿唇,放下手里的白子:“这一局,父王输了。”
棋盘上黑子已经穷途末路,静亲王失笑,拍着膝盖道: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。”
沈知白微笑。
派出去查探的人很快回来禀告了,余幼微不在山庄里,已经失踪一月有余,消息传不到京城里,所以一直没人知道。
余承恩慌了,看着孝亲王道:“王爷,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!”
孝亲王也很无奈:“丞相,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?本王也是查到云烟好像有什么动作,所以才扯出的天牢文书。要不是这样啊。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女儿不见了。”
余承恩皱眉,看着他的眼里带了些怀疑。
孝亲王觉得委屈,一边让人追查云烟的下落,一边跟丞相解释这事儿是宁池鱼来说的。
一听宁池鱼的名字,余承恩皱了皱眉,出了宫就让人去打听宁池鱼在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