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了,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。”
“徐本善,你暗中煽动百姓暴动,为的是什么?无非就是利益罢了。”
“胡说!”徐本善有些暴躁,“你不要把我徐本善想的那么龌龊。”
“朝廷倒行逆施,难道还不让老百姓说话了吗?”
吴孟明用手将蜡烛从烛台上取了下来,“倒行逆施?何为倒行逆施啊?”
徐本善当即慷慨激昂,“上应天时,下应民心,此为顺。上违天时,下损百姓,此为逆。”
“朝廷不顾百姓,竟然从海上巧取豪夺,攫取民生,这便是倒行逆施。”
啪!
汪乔年猛的一拍桌子,“大胆!”
“徐本善,你不过是一断脊之犬,焉敢在此狺狺狂吠。”
“朝廷之策,自有公论,岂容你说顺就顺,说逆就逆!”
“你徐家深受皇恩,不思进取,也就罢了,如今你好大胆的徐本善,居然煽动百姓,妄图挟民意以要挟朝廷,你,就不担心你全家不保吗?”
徐本善被汪乔年吓到了,一时之间竟有些愣神。
吴孟明见状,只是淡淡一笑,“汪郎中不必动怒,对于此等腌臜泼才,气坏了身子反倒是不值当的。”
吴孟明拿起蜡烛,晃了三晃,“徐本善,你看看这蜡烛,这一端能点燃,另一端也能点燃,若不是人为的刻意做出标志,哪端朝上,哪端朝下,不是都行得通吗。”
“你们这些人啊,若是朝廷之策顺着你们的心意,你们就会高呼万岁。可若是朝廷之策不合你们的心意,你们就会大骂朝廷昏聩。”
“那你觉得你有理,那这就没法聊了,直接定罪吧。”
徐本善冷哼一声,“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,只会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
吴孟明哈哈一笑,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,“徐本善,你要是这么说的话,那咱们可就得好好的聊聊了。”
“我听说你的夫人,很润啊呀。”
“还有你的女儿,活泼,灵动,惹人喜爱。”
“尤其是你的儿子,听说这是你盼了好长时间,求爷爷,告奶奶,请了不知多少郎中,吃了不知多少汤药,这才求来的儿子,以后你的家业就要交给他了。”
“你说,我给他谋一份前程怎么样啊,我认识宫中敬事房的刘公公,我把你的儿子介绍到那里去怎么样啊?”
说着,吴孟明又将蜡烛重新插入烛台,然后猛的从蜡烛的根部掰断。
吴孟明拿起断了根的蜡烛,朝着徐本善笑了笑,随即就把断了根的蜡烛扔到了徐本善的两腿之间。
徐本善当即吓得一激灵,头上隐隐可见冷汗。
吴孟明将烛台重新扶正,放到原处,“你看看你,我这是好心为你的儿子谋一份前程,你至于激动成这样吗。”
“你也不用太过担心,敬事房的刘公公人很好的,就是上了年岁了,手脚可能不太好使了,好打哆嗦,这一点呢,还需要令郎稍加理解。”
“哎,那个刘公公叫什么来着?”
吴孟明轻拍了一下脑门,“哦,想起来了,叫刘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