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……既没被训练过,又是老弱妇孺,未必会那么有勇气。
尤其是,当吃饱穿暖后。
人都是想活着的。
这个事情,谁也不例外。
裴瑾风说完这话,便转身离去,一眼都没有多看。
连日赶路,他已是疲惫至极,然而回了帐篷,却不着急休息,抬手揉了揉眉心,转头问赵安:“府里情况如何了?”
赵安轻声道:“盛姑娘做了不少事。”
他将盛兮晚这些日子做的事情都说了:“每日都进宫。但不会在宫里过夜。”
裴瑾风无声笑了,唇角竟有些愉悦:“她想做什么?”
他声音很轻,赵安虽然听到,但可以肯定不是在问自己,于是退到一边去。
良久,裴瑾风再度开口:“盯着她。只要不跑,其他的……随她去。”
“是。”赵安应一声。
而后裴瑾风便起身去休息。
睡饱了,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赵安将裴瑾风衣裳挂好之后,也在帐篷里的简易床上补觉——这样裴瑾风有什么吩咐,他立刻就能惊醒去办。不用人来回传话。也可保护裴瑾风。
睡着之前,赵安忍不住想:王爷可是最好伺候的主子了,任何时候,该睡觉该吃饭,该如何,他自己心里都有成算,绝不会勉强半点,更不会把所有人置于险境。
就是吧……在对待女人上,多少有点儿失了冷静。
赵安觉得自己看得明明白白的。
裴瑾风他就是放不下盛兮晚的。否则不会特地在临走之前安排这么一出戏。
更不会说出这种只要不跑,其他随她去的话。
这话代表什么?代表盛姑娘即便闯了祸,也有王爷给兜着!
这是何等的纵容和宠溺!
所以,赵安就更不理解为什么裴瑾风非要让盛兮晚不痛快了——就好似王爷有点折磨他自己。毕竟,看着盛姑娘不痛快的时候,王爷没有痛快到哪里去啊!
就是不知道,盛姑娘明不明白自家王爷的心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