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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小时后,饭局进入到下半场,音乐声越来越嗨,音浪越来越高,场地秒变农家orb,如果这在国内,早就有邻居举报噪音扰民了。
一个四十九岁的大叔,衣着脏乱的走进来,玫瑰的哥哥们开心的簇拥着他,我在和他打完招呼之后知道了这个大叔是中国人,来自贵州。
贵州大叔来到噶西已经三十年了!
作为第二批到老我谋生的人,我看着大叔刚从工地回来的状态,老解放鞋已经露出了大脚趾,这番寒酸模样让我不可思议。
几杯啤酒下肚,大叔唱完一曲《忘情水》,他笑着和我说道:
“我年轻的时候,好喜欢刘德华的,现在老了,越来越像老挝人了…”
话匣子一打开,我们两个中国人逼逼叨叨开始聊个没完,玫瑰的哥哥们轮番KtV,玫瑰则一旁倒啤酒加冰块。
原来,贵州大叔在年轻的时候是个热血青年,血气方刚的他参与过恶性斗殴事件,于是乎就跑到老挝来避难谋生。
大叔脾气过于暴烈,经常和妻子吵架,于是乎一连换了三个媳妇。
他和最后一个媳妇的孩子已经九岁了,他们的房子就在对面。
我好奇地问道:
“噶西危险吗?”
大叔笑呵呵的说道:
“还好,不过你要是随便大半夜走在没亮的地方,别人一锤子打死你,把你埋了谁也不知道,你胆子就很大啊”
我看着房子外面一片漆黑,感谢这个大叔善意而恐怖的提醒。
······
晚上十一点半,玫瑰的亲人们已经半醉,啤酒所剩无几,他们握着我的手一番感谢后,踹响摩托车回家去了。
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谢与噶西学校老师们的感谢是那么的似曾相识。
贵州大叔也东倒西歪的往回走,走之前留了我的电话,约好了有机会一起吃饭喝酒。
题外话:
(两天后,大叔约我吃饭,我热情的请他来万匹西尝尝我的手艺,他答应好好好,我就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鸡,一条排骨,做了两个下酒菜,准备和这个在噶西生活三十年的同胞喝上一杯,饭菜上桌之后,我联系大叔到哪里了,可大叔的电话却无人接听,这顿饭我就和胖姐辛达蒙一起吃了。
又过了五天,大叔再次联系到我,说是上次和老婆吵架把手机给摔烂了,我便再次约他到万匹西,然而这次他又爽约,从电话里我感觉到他想让我去他家里吃饭。
当然,如果我去他家里,我就必须买啤酒,贵州大叔已经变得和老挝人一样好客了,从这两件事情我明白一点,他们真正好客的原因是,我能买得起那两箱老挝啤酒,
事后,我想了好久,为什么大叔两次爽约,真的只是啤酒原因吗?他不敢来镇中心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吗?
我不确定他的原因,我确定我自己好像一个傻逼。)
······
言归正传,5月11日的晚上十二点,我半醉的情况下被玫瑰骑着电动车送回了万匹西。
这一次,没有羞耻的我们做着在老挝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,可这一次我没有关灯,我也在半醉的状态下,看清楚了玫瑰啤酒肚两层肚腩之间有一道疤。
我打了个激灵,诧异道:
”你有孩子了···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