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山田狩。”严观说的每一字都如惊雷般催动游飞的心肠,“他猎鹿,我猎他。”
本朝历代帝王都喜欢狩猎,凡有祭天祭祖等事宜,必定以狩猎开场,以猎物做牺牲。
尤其是仲冬时的田狩,更是规模浩大,称为田狩之礼。
而参加田狩的猎手,除了各种陪衬护卫的将士之外,就是王公大臣,乃至圣人。
游飞憋得透不过气来时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能不能教我功夫?”
“能杀人的又不一定是功夫。”严观说。
“可,可是多一条路啊。”游飞怕他不答应,紧紧揪住他的衣裳,道。
“别给我扯皱了!”严观觉得这小子可能想用衣裳勒死他。
等马蹄都进了青槐乡,严观才说:“要学可以,但要先学会忍。”
“好,什么都可以。”游飞胡乱抹了把脸,没有哭。
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灰黑成什么样了,直到回到青槐乡,绝影在蓝家门口停下,蓝盼晓见到他满脸惊喜,又赶紧回屋去打水。
而明宝锦站在竹门里,一动不动。
游飞忙从马背上滑下来,小心翼翼走过去,却见明宝锦往后连退了几步,摔进老苗姨怀里,又爬起来,一言不发地往屋里去了。
蓝盼晓和老苗姨面面相觑,也不知明宝锦这是怎么了。
老苗姨去游家给游飞拿衣裳,赶游飞去水房里洗澡。
严观赶着宵禁回城了,蓝盼晓背着还在睡的孟小果往孟家去。
游飞散着湿漉漉的发坐在堂屋阶上往屋里看,但看不见明宝锦在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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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苗姨在厨房给游飞煮粥吃,明宝清一脚踏进来,看见游飞也愣了愣,随即笑道:“回来了?”
游飞红着眼点点头,说:“大姐姐,小布头生我气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,她很担心你。明宝清宽慰了游飞几句,又进屋去,见明宝锦蜷在床上,枕边摆着游飞给她买的小泥哨。
哨孔上已经拴了一根红绳,是林姨用她的工钱给明宝锦买来扎头发的,不过明宝锦觉得穿在小泥哨上更好。
“怎么不出去同游飞说说话?”
“他恼我。”明宝锦说。
明宝清笑了起来,说:“他还说你生他的气呢。”
“啊?”明宝锦懵懵懂懂,说:“我没生他的气。”
“那你与他说说话去,问问他这些日子,都在外头做了什么,听苗姨说,小青鸟救了孟参军家的孩子。”
明宝锦犹豫着穿好了鞋袜,把小泥哨挂在胸前,慢慢走了出去,扶着门框隔了整个院子与游飞对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