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刘荣这前所未有的态度,栗姬也提起了十万分的重视。
竭力思考再三,拿出了自己最完善的见解,才略带忐忑间,交出了自己这第一堂课的作业。
“王夫人,想要为儿子图谋储位。”
“我儿心生恼怒,便派了人敲打王夫人。”
“至于那金俗……”
只寥寥三句话,栗姬便面带不解的皱起眉头,将等待老师解答的渴求目光,撒向身旁的刘荣。
便见刘荣闻言,先是故作淡然的含笑轻咳了两声,暗地里则讶异于母亲看待事物,居然流于表面到了如此程度。
调整好情绪,再整理好面上表情,刘荣才暗呼出一口浊气,开始为母亲细细讲解起今日的事来。
“王夫人曾有过婚配,这并非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幸。”
“——至少在当年,那金王孙来太子宫大闹的时候,太子宫上上下下,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此事。”
“朝野内外,也不是不记得这件事情,而是为了照顾父皇的颜面,没人敢重提。”
“但那小金俗,却是真正能决定王夫人,乃至整座绮兰殿生死存亡的秘密……”
说话的功夫,夏雀也已经包扎好手腕,招呼着殿内的宫人们,为母子三人上了茶汤。
便见刘荣自然的端起茶碗,小口嘬了嘬,又将茶碗递还给身旁的寺人,做出‘加点蜂蜜’的交代,才再度抬起头。
“王夫人合离改嫁——甚至是还未与原配合离,便以人妇的身份钻进父皇的太子宫,本是一件很值得父皇介意的事。”
“但既然父皇已经知道此事,又没有去过多追究,反而还好生宠爱的王夫人几年,那就说明这件事,根本不算王夫人的软肋。”
“父皇顶多是心里有些别扭,甚至很可能连这点别扭都没有。”
“但若是让那小金俗出现在父皇面前,让父皇得知王夫人当年,非但没有与原配合离,甚至还抛弃了幼女?”
“呵;”
“父皇的心眼有多大,母亲,当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吧?”
慢条斯理的结束这番话,接过葵五亲自送到手边的茶汤,抿了一口。
嗯,不错,甜度刚刚好。
而在刘荣左右两侧,栗姬、刘淤母子二人面上,却立时出现好似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疑惑神容。
良久,终还是公子淤率先从思考中回过神,提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“既然如此,大哥何不直接将那金俗接回长安,让父皇知道此事?”
“借此一劳永逸,直接搬倒绮兰殿,大哥日后也总不必再为王夫人头疼?”
刘淤此言一出,栗姬也面带附和的抿嘴点下头。
对啊!
手里有这么大的牌,为什么不打出来呢?
这一回,刘荣依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而是含笑转过头,再度反问起弟弟刘淤。
“平日里,老三偷拿了母亲藏得点心之后,最怕的是什么呢?”
“或者说,什么样的情况,才是最让老三感到恐惧、不安的?”
刘荣含笑发问,公子淤本歪七扭八的身姿顿时一直,面上也顿时涌上一抹尴尬的强笑。
“大、大哥别胡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