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贺宇帆挠头,面色复杂道:“咱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盯着看吧?是不是得做点儿什么才行?”
“比如?”桓承之反问。
“比如你复仇想做点儿什么啊。”贺宇帆说:“我刚刚认真想了一下,之前几次复仇大多都是让儿子给一雷劈了。不过那些都是小角色,劈了就劈了吧。可这次这个明显很重要啊,这好不容易活捉到了,你就没什么想做的事儿吗?”
桓承之摸了摸下巴。
其实关于“复仇”这件事,他上辈子觉得,只要是能拼尽全力想方设法杀了敌人,他的复仇就算是成功了。
毕竟他想杀的对象太强,自保的手段和听话的门徒也太多。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男人,他一直认为,就算是下毒或者暗杀,只要能把人杀了,他就能满意的不得了了。
可这辈子认识了贺宇帆,又经历了这么多之后,他对复仇的追求也慢慢从“直接杀了”,转变成“只要别被儿子抢先动手就行”。
但是不被抢先是一码,这种能把人轻松绑架的情况,却是从来都没在他的意识里出现过的。
所以要说接下来做什么的话……
桓承之皱眉。
这还真是个问题。
在他沉思的这段时间,贺宇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片刻,他拧眉道:“或者你有什么想问他的问题吗?”
“问他还不如问天镜,反正那镜子什么都说,不是吗?”桓承之说着,自己也觉得这绑架干的特别无力。抬手在额角按了两下,他叹了口气道:“要不然我还是直接把他砍了算了。”
“直接砍了不解气啊。”
贺宇帆抓耳挠腮,一脸纠结:“要不这样,你把他凌迟了也行,我虽然有点儿怕,但是如果对象是他的话,我不会怪你残忍的。”
桓承之眼角一抽,虽说是没听懂这“凌迟”二字究竟是为何意,但看贺宇帆那副不忍想象的表情他也能猜到,这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好词儿就是了。
果然,后者在听到他的询问之后,从乾坤袋里摸了当初他们在冰火门里打造的那个匕首出来,一边郑重的放在他掌心,一边深吸一口气道:“就是片肉,具体片多少刀咱们不专业就不说了,反正片到他死为止。你要想试试的话,我就去外面帮你望风。”
桓承之:“……”
两人对视一眼,他为难的扯了扯嘴角,用目光告诉贺宇帆,就算他这么说了,想动手凌迟,也不是个能随便做到的事儿的。
后者倒是没说什么,只理解的点了点头,将匕首拿回手中转了两圈,没再开口去提议什么了。
这话题到此,两人又一次的陷入了相顾无言的纠结之中。
大白不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,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两人身上左看右看,最后还是低头舔爪,决定不被点名就装作摆设的不参合了。
时间在沉默中拉长,两人一猫的三双眼睛都齐刷刷的锁在凝虚身上,可就是没有一人去动手做些什么。
直到大白开始拍着爪子打哈欠,贺宇帆也觉得盯得眼酸的时候,桓承之才终于是忍不住,将本命剑祭出,提到凝虚身旁,对那边儿趴在他家道侣怀里打滚的大肥猫道:“把他从幻境里放出来吧,就他一人就行。”
大白闻言点点头,爪子扒拉了两下,那边儿凝虚就像是变魔术似得,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然而他脸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种慌乱到不知所措的情绪。
只是很平静的睁开双眼,又低头看了看缚在身上的灵绳,才淡定的抬眼,对向站在他身旁的桓承之道:“刚刚那个幻境布置的不错,可与我当年在一个秘境里见到的相比,实在是低了太多等次了。就你们这个,若是能再给我几个时辰,我就可以从里面破坏它,让它反噬在你身上了。没想到你们这么着急的放我出来,还真是可惜这机会了啊。”
他说的很平静,语调缓慢轻松自然,就好像所说的一切并不是自大的幻想,只是个单纯的陈述事实罢了。
贺宇帆眉头一挑,开口尚未出声,他怀中的大白反而先一步炸了毛,紧张的拍了拍他手背,一边慌道:“阿帆我想起来了,我见过这个人的。”
“见过?”贺宇帆不解的问着,只是这话出口,又联想到凝虚刚刚的那句,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道:“你是说那个幻境凝虚也去过?就是我捡到你的那个。”
大白点头。
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那双肥肥胖胖的爪子在脑袋上扒拉了一会儿,眼睛也从凝虚身上挪了开来,它说:“我给你说过,在你道侣之前,还有两个人从我的幻境里逃出来过。那时候幻境有秘境的灵力加持,还因为那里的气息原因,比现在在外面弄出的幻境,要厉害几十倍不止的。所以一旦被破坏的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