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披巾,将头脸罩住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就像个阿拉伯妇女。
这个披巾,钱冰没见过,一定猜不到是她。
下班了,钱冰从医院大门内走出。
高高的个子,浓密的黑发,气宇轩昂,在一众面窝脑袋、好肚油肚的医生群体中鹤立鸡群。
顾印湖为老公骄傲,为自己而得意。
可是,他要是被别的女人抢走,无异于鸡飞蛋打。
钱冰拦了一辆薄荷青的士。顾印湖钻入后面一辆苹果绿。手指前方:“跟上它!”
薄荷青驶入武珞路,一路向东,穿过鲁巷转盘,关山口,直到佳园路,停靠路边。
钱冰下车,向马路对面走去。
对面一排门面,一半是餐馆。其中一个,门楣上挂着“马记羊肉羊汤”。
钱冰大踏步走入。
顾印湖下车。
华灯初上。马路这边空地,黑暗荒凉;对面人来人往,烟火升腾。
她拿下披巾,左看右看。
餐馆一楼是散台,座无虚席。二楼是包房,玻璃窗内的隔间,杯盘交错,斗酒笙歌。
五六个大学同学,人都到齐了,菜已点上,边等边聊天。
钱冰走到窗户边,俯视楼下。
顾印湖正在原地打转转,是走,还是冲进去?她犹豫不决,这是餐馆,又不是酒店。就算抓到两个人一起吃饭,也不能证明什么。
钱冰摇头。转身对大家说:“我有点事,出去一下。”
有人开玩笑:“不会是老婆跟踪来了吧?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钱冰往外跑。
顾印湖从来都是个爽利之人,这一次犯了难。
手机忽然响,是顾印河。
“老爸糖尿病,老娘冠心病,真滴假滴?”
“你说呢?”顾印湖没好气。
“应该不会啊?我们家冇得这个基因,他们两个看起来身体挺好,又注意保养,怎么这严重?”
顾印湖待要告诉实情,话到嘴边,忍住了。何翠兰有阴谋,不能戳破她的计划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老娘说要开家庭会议。”
“我还在天津,争取明天赶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