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青禾哭出声,陈公公见到,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。
“还真都是你做的,好好,合着这掖庭里的‘灾星’是你啊,既是你已经招了,那便拖下去,杖毙!”
“陈公公,且慢!”
季冷抬起手,陈公公而色一诧,“季总管,这贱婢不是已经招了吗?人是她杀的,蛇也是她放的,难道还有什么疑问?”
“此人虽已认罪,但这银子与祛蛇粉之事,尚未查明,另,她为何要杀害那名宫女,又为何要嫁祸给他人?陈公公难道就没想过吗?”
“这还用想吗?这定然是见财起义,杀人嫁祸啊,这个贱婢见着死了的宫女存下四十两银钱,于是心生贪念,趁着对方被关暗室之时,将银子偷走。
她担心事后被人发现,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,将人给杀了,嫁祸给他人,若不是我们彻查到底,就被这小贱婢给糊弄过去了。”
陈公公一番话,立马得到徐嬷嬷的附和,“对对,陈公公说的在理,这青禾与那程绣夏乃是同乡,两人素来交好。
而这青禾家中有一个瘸腿老爹,还有个嗜赌成性的哥哥,这两年的俸禄,全都被他哥哥要走了。
她定是见着程绣夏积攒了些银子,所以生出歹念,借着孟婉与程绣夏的旧怨,杀人嫁祸,老奴也差点被她给骗了。”
陈公公与徐嬷嬷一唱一和,孟婉站在一旁,眼中满是冷意。
这两人为了尽早结案,向上头交代,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。
这么一想,她不禁眼中浮上讥讽,而这时,却见到季冷朝她看了过来,唇角噙着淡淡的弧度。
“此案与你有关,你说说看,她为何要这般做?”
被突然点中,孟婉目光一凝,而这时,陈公公眸子眯了眯。
“你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。”
他的话,明显带着警告,想要让孟婉息事宁人,可她听到后,却是轻轻压了下唇角,随后开口道。
“季总管方才所言,也正是奴婢疑惑之处,四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。据奴婢所知,程绣夏家境并不殷实,而她又是从尚衣局罚到掖庭里来的,年俸不过五两,就算省吃俭用,积攒数年,恐怕也攒不下这么多的银子。
再者,那祛蛇粉中所用的雄黄出处,也该细查,毕竟这等在宫中管制药物,如此被轻易拿到,想来仅凭青禾一人,是办不到的。
另外,程绣夏她究竟是怎么死的?还需要等仵作验尸之后,才能知晓。”
当孟婉说完这些,陈公公脸色顿时沉下,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给剜了。
但碍于季冷在旁边看着,他不好发难,于是再次阴阳怪气道。
“这么听下来,你是觉着这青禾杀人嫁祸,背后还有帮凶了?”
“奴婢没这么说,但如今从这些证据看来,单单凭青禾一人之力,很难面面周全。”
孟婉垂眸说完这些话,像是丝毫没见着陈公公的脸色,而当她话音落下,突然间青禾发出痛苦的声音,紧跟着口中吐出一口黑血,倒在了地上。
齐钰连忙上前,用手探上她的鼻息,随后目色凛冽的摇了摇头。
“她死了。”
“哎哟喂,怎么又死了一个啊?”
陈公公大惊失色,孟婉也被吓了一跳,不过转瞬之间,这青禾怎么就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