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彧一开口,周遭齐刷刷地安静下来,连要把许夏带出去的保安也停下了动作。
秦放一头雾水,”裴哥儿?”
什么情况这是?
许夏在片刻的慌乱后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,她从保安手里挣脱,蹙眉抿唇,愈发楚楚可怜,“先生知道我?我出道确实好几年了……”
“出道?”
裴彧挑眉,眸光垂落到面前的酒杯上,并不看她,唇角扯了下,听不出情绪地说,“我只知道你是秦方儒的人。”
秦方儒的情人,霍恒的地下女友。
许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怎么也没想到裴彧会提起这个,他怎么知道的?
“噗嗤,”秦放毫不顾忌地笑出声,绕有兴味地打量她,“秦方儒的小情儿啊,听说秦太太找上门了?”
刚才还担心惹了不该惹的人,但裴彧态度如此,秦放一下就看出端倪,这女人啊,怕是不知怎么烦到裴哥儿了。
这儿没有怜香惜玉的主,秦放更不是,他翘着腿,调侃似的,“你这是来给自己找下家了?”
这些事屡见不鲜,她今晚要是傍上个对她有意的,那倒也算一拍即合,各取所需,不巧,她挑中的是最不吃这一套的主儿。
众人打量的视线或鄙夷或戏谑,都是看好戏的,没人敢来解围,许夏嘴唇都咬得发白,心里恨极了。
无缘无故的,凭什么这么羞辱她?
她微仰起脸,眼里蓄了泪,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好不可怜,“为什么这么说我,我只是想找个座位,我不知道冒犯到你们了,何必用这些话羞辱我呢?”
“羞辱?”秦放咋舌,“我说的可都是实话。”
他无辜极了,“裴哥儿,她说只是想找个座位,你信吗?”
这理由可真妙,找座位找到裴彧边上去,他看啊,这人要的位置怕不是在裴彧怀里。
到现在为止,裴彧也不过寥寥几句话而已,摸不透他是怎样的人,许夏期盼地看着他,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。
“裴先生,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的。”
酒杯嗑在桌面上“哒、哒”地响,每一下都像敲在许夏心上,她既紧张又期待,努力将表情调整到自己最擅长的那一面,可裴彧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。
他只是厌烦地、不耐地,将还剩半杯的酒推开,酒杯贴着桌面滑了小半米,秦放刚好接住,一瞧他神色,连忙摆手,“把人带出去。”
许夏不甘心就这样离开,被赶出明華后也没有走,而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等着,想等裴彧出来再凑上去。
他连话都没有说几句,连看她都没怎么看,如果他认真看看她,跟她说上几句话,或许能对她有兴趣呢?
“裴哥儿,”秦放端了杯鸡尾酒过来,“你怎么连秦方儒的小情儿都知道?”
不应该啊,他对下属的私生活怎么可能感兴趣。
鸡尾酒很烈,裴彧抿了口,撩起眼皮瞥他,“知道霍恒吗?”
听到这个名字,秦放险些呛酒。
是这样的,他知道沈知意的身份后,出于好奇,把她调查了个七七八八,最关注的当然是她跟霍恒的那段恋情,还猜测过裴彧是不是横刀夺爱、趁机上位……
他心虚道,“听说过听说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