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墨渊辰看着他哆嗦不停的身子,冷冷的哼了一声,凝眉道:“你如实给我说来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若是这事儿你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,今日朕便饶不了你!”
“回陛下……是,是老臣……老臣想要退婚,不敢前来找陛下。所以…所以就给季王殿下列了这么个礼单,让季王殿下自愿退婚。”慕容易峰一咬牙,立即道。
“慕容爱卿是拒婚拒上隐了么?屡次拒婚,你慕容侯府的门面比我皇室公主的身份还要高了,我尘封堂堂的季王配不上你府中的两个庶女?”墨渊辰挑眉怒斥。
“回陛下,不是!”慕容易峰立即摇头。
“那是什么?”墨渊辰不给他半丝喘息的机会。
“是,是老臣想要多留小女几年……”他立即道。
“你慕容侯府最不缺的就是女儿。慕容爱卿,你少拿这个来糊弄朕。当朕是三岁幼童么?”墨渊辰顿时怒道:“季王府距离侯府不过几里之程。你要是想看女儿随时可以。”
“这……”慕容易峰已经汗流侠背了:“老臣想女儿日日孝顺在身侧。”
“你……”墨渊辰凤目眯起,一道清厉的光芒闪过。好你个老狐狸!还不把慕容若雨交出来么?目光落在地面上静静的躺着的礼单上,冷声开口:“这礼单上的字迹可不是慕容爱卿的手笔啊!侯府出了高人了么?怎么朕倒不知道!”
慕容侯爷顿时心神一醒。早先只被礼单的内容惊住了,疏忽了那字迹。如今一看那卓润风流的字迹,顿时一怔:“陛下…这…这字迹……”
“怎么?这是慕容侯府送到季王府去的礼单!难道慕容侯爷不认识?还是季王府送错了!”墨渊辰看着他的神色,心中肯定是这老狐狸又要玩什么把戏了,立即挑眉。
“这……”慕容易峰看着那字,秀逸中透着锋芒筋骨,风流中溢满卓绝风采。若不是里面有依稀有三分熟悉的影子。他也想不到这是雨儿的字。那三分熟悉的感觉来自雨儿她娘的字迹。
老脸一瞬间满布伤色,自然睹字思人。想起了雨儿他娘。这些年他一直刻意遗忘。但发现那人就埋在他心底。只要一接触就会想起。而且很深很清晰。
“慕容爱卿别再跟朕说不认识这笔墨!”墨渊辰看着慕容易峰的神色,顿时秀眉扬起。
“这…这是小女雨儿的笔墨……”慕容侯爷心中暗叹。他果然猜的不错。陛下就是冲着雨儿而来的:“是老臣让小女写的……”
“哦?”墨渊辰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侯爷:“东边的太阳,西边的月亮,南极的冰雪,北极的星辰;漫天的雪花入成一桶水?也是慕容侯爷叫令爱写的?”
慕容易峰顿时又冒了一层冷汗,心底打颤,立即道:“是…是老臣让写的……”
“慕容侯爷如今年不过五十?你是糊涂?还是故意藐视朕?藐视季王府?”墨渊辰眉峰一冷,如玉的手再次“啪”的一拍桌案,怒道:“如今八月,你要季王给你下雪花入成一桶水?”
慕容易峰老脸煞白,立即语无伦次了起来:“回陛下,不…不是…是……”
“北极的星辰,还要五个角?季王府的石头,要季王房门前五十尺地下中间最发光那一块?”墨渊辰看着礼单,缓缓开口。声音低沉,细挑眉梢:“季王贴身裹裤……穿了十年之久的……嗯?红色的两条?”
慕容易峰额头豆大的汗珠子滚了下来。
“……你慕容爱卿要的可是真全!”墨渊辰挑着眉梢念完了,冷眼看着他额头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滚落,怒道:“藐视皇室,欺君之罪!慕容爱卿,你再不说别让朕给你拖出去满门抄斩!”
慕容易峰一听满门抄斩,顿时趴到了地上:“老臣该死,陛下怒罪……”
“说!到底这礼单是何人所写?”墨渊辰冷眼看着他额头磕出了血,威严怒道。
“是…是…是老臣一时糊涂,陛下怒罪。要杀就杀老臣一人,侯府人都是无辜的。”慕容易峰立即连连哀求。
“别以为你不说朕就拿你没办法了!”墨渊辰没想到都这个份上了,这老狐狸居然还死咬着不放,立即大喝道:“来人!去慕容侯府将慕容若雨给我带进宫来!”
“陛下,小女还在病中……”慕容侯爷一听急了,大呼一声,立即求情:“陛下……不关小女雨儿的事,都是老臣…雨儿还卧病在床…求陛下开恩呐……”
卧病在床?墨渊辰看着那飞扬的字迹。是一个病者所为么?见慕容易峰居然还死咬着不说。再次怒喝一声:“还不快去!”
“是!”文莘(xin)一直站在门口。看了陛下半响,也没等到什么有信息的眼色,立即躬身跑了下去,照着旨意施行去了。
“陛下……真的不关小女的事啊,都是臣的主张。是季王殿下欺人太甚。老臣不想将女儿嫁给季王殿下…陛下怒罪……”慕容易峰连连惊呼。
“哼!”墨渊辰不理会他,转身坐回了椅子上:“多说无用!等你那爱女来了再说吧!朕倒要看看是何等一个柔弱女子!”
“陛下……真的不关雨儿的事,都是老臣……”慕容易峰老脸惨白如纸。一旦要去慕容侯府,便知道雨儿是没有病的,那便是欺君之罪啊!
“慕容侯爷,你也是两朝老臣。做事有没有分量朕自然清楚。”墨渊辰冷冷开口:“别拿朕当三岁幼童!休要再多说了。朕只问你,这张礼单到底是你写的,还是慕容大小姐所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