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清玙走到了梁书媞身边,很自然地伸手摘下落在她发上的花瓣,也察觉到她过于外放的喜悦,便也微笑着问:
“谁打的电话,你这么开心?”
事以秘成,语以宣泄,万里长征也才走了第一步,她不着急告诉他,她要给他惊喜。
“是我的领导,说我接下来的工作就留先在市内,暂时不着急下田野了。”
“那好啊,刚好趁这个机会,好好休息,养养身体。”
梁书媞挽住程清玙的胳膊,看着繁花似锦的周围道:
“可不是嘛,多好的机会。”
第二天,梁书媞得去单位上班,就也没有送程清玙去机场。
梁书媞无比庆幸国家社会发展好,从西安直飞香港也就3个小时左右,估摸着她中午还没下班,他已经到香港了。
当真是只要有心,事在人为吧。
梁书媞本来和刘兰章约的是早上说事,但是刘兰章早上临时出去开会,说等她回来再说。
一直等到下午4点,梁书媞只是来来回回假装有事路过,看她的办公室还是锁着门,就知道人还没回来,可她也不好电话催促。
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心里逐渐开始发慌,她希望命运再多垂怜她一次,不要在这件事上,生了什么变故。
给了她希望,又残酷夺去。
钟表的时间指向下午5点,还是杳无音信,梁书媞打开手机,开始找寻一些转运吉祥的图片,设置成手机壁纸,还打开了个积攒功德敲电子木鱼的小程序,把手机放成静音,无事了拿出来敲一敲。
时间过了5点半,梁书媞想着刘兰章老师今天大概率是不会再回单位了。
失望的潮水席卷而来,明明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变故,可梁书媞太害怕失去这次机会了。
以至于回到家里,晚上又失眠了。
昨晚上是激动的失眠,今晚是忐忑不安的失眠。
再这样下去,自己的心脏迟早出事,她想。
隔天早上,梁书媞被刘兰章叫到办公室的时候,眼睛下面还顶着两个黑眼圈,嘴角还起了个泡。
“你昨天干嘛了,上火成这样?”
“有点失眠。”她实打实招。
“怎么?我昨天没在,你是不是以为去香港的事情泡汤了,我故意躲你?所以急成这个样子。”
心思被猜了个十成十,梁书媞神情尴尬,
“老师,您别再拿我开玩笑了。”
刘兰章泡了杯绿茶给梁书媞,随后笑着坐下道:
“我既然能告诉你事成,就代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这点你放心,你叫我一声老师,我也不是不靠谱的人。”
梁书媞真的是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,现在刘兰章让她给她磕个头,她觉着自己说不定都能做出来。
“老师,那前天您说额外还有条件,是什么啊?”
刘兰章既是学者又是领导,讲起话来,肯定得把前因后果,叙述一通。
“你知道这个外展的项目,本身就是陕博主导的,我们考古所的博物馆,只是从中辅助,给的人选很少。”
这点梁书媞很清楚,头也一直点着附和,表示她明白。
刘兰章继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