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后来发生的一件事,让我彻底看清了他,他恨我母亲一家,同时也看不起我。”
“江家人从没把我当家人。”
楚云不置可否,等着杨政南说下去。
毕竟之前他只听过江老头子一面之词,还没听过另一个当事人杨政南的话,所以不好评价。
当时,杨政南在江家集团负责一个建筑公司,因为他之前就是一个小包工头,有一定工作经验。
他发现偷工减料的问题。
于是立刻告诉了同样是负责人的江建国。
江建国并不在意,还让他不要声张,说这都是建筑公司的常规操作。
“验收的时候给监理塞个红包就过去了,又不是什么大事,大惊小怪!”
杨政南震惊。
这还不算大事?
钢筋细了一个号,原本能支撑七十年的建筑,现在只能支撑六十年。
这种缺德钱,杨政南不想赚。
他想把工程叫停,更换建筑用料重新开工。
可是工程已经建造了一半,若是停下反工,损失巨大,说不定整个江家的家底都要赔上。
“那就按照六十年建筑寿命去卖,这事本来就是江家的错!”
杨政南不依不饶。
还擅自把事情告诉了江老爷子。
江老爷子义愤填膺,说会严查,落实责任。
可没多久,出事了。
江建国污蔑他贪污公款。
“老东西竟然信了江建国的话,当众给了我一巴掌,骂我只会坑自己人。”
杨政南一气之下离开江家。
如此,偷工减料的事无人再提。
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,可是杨政南每每想起来,都气的全身发抖。
“他不想认我,毕竟我是私生子,是江家的耻辱。”
“可是因为对我母亲的亏欠,他又不得不认我,终于找到机会把我贬低到尘埃,这样,一切就都是我的错了。”
杨政南猛吸了一口烟,缓缓吐出去。
虽然年过四十,可是他身材精瘦,脸庞线条流畅,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如水。
岁月与痛苦,仿佛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。
“楚先生,我没你想的那么强硬,我不会为了一口怨气不去认那个老东西,我认了他当爸,但他只拿我当舔狗啊!”
杨政南情绪激动,一拳砸在桌子上,额前碎发也因为激动在发抖,眼角布满了血丝。
楚云眉头一皱。
靠!这家伙有狂躁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