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……”渔民犹豫完还是坦白道,“昨日我们给老婆婆找了大夫,大夫说老婆婆已经油尽灯枯,本就时日无多。昨日晚上人就已经走了……”
走了……
渔民们说得很隐晦。
苏悦踉跄的后退一步。
北冥轩走了过来,扶住苏悦的身子,柔声说道,“大夫说老婆婆已经油尽灯枯,有可能这就是天意。老婆婆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到了陌路,才会说,昨日是她最后一日出海。”
苏悦想起昨日老婆婆脸上那幸福的目光和神情,突然在海上变得精神十足的模样,似乎确实有种回光返照的模样。
苏悦惋惜道,“那,她的后事怎么办?我想为她操办后事……”
“昨晚老婆婆走后,消息都传开了,老婆婆的朋友将她接走。她说,老婆婆生前跟她说过,如果有一天自己走了,想让她将自己水葬。当年老婆婆的丈夫就是在海上去世的,所以老婆婆想要让身体沉入大海,回到她的丈夫身边。”渔民叹息道。
“所以,她已经水葬了?”苏悦问道。
渔民点了点头,“说来也怪,我们这二三十年从未听说有人捕到过深海的金海鱼。就在昨晚一条本是深海的金海鱼闯入了我们这个地方,撞毁了三四艘大船!”
“金海鱼?”苏悦错愕道。
她昨日才刚听到老婆婆提起金海鱼!
渔民们谈到水葬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,立刻议论起来。
“是啊,就在水葬完老婆婆后,那条本是深海的金海鱼突然游到了码头,最后死在了沙滩上。”
“那条金海鱼有数十米长,传闻它嗜血成性,可以一口吞下一个成年男子,十分的凶猛。没有人敢靠近它,但是后来,他游到了水面上,渐渐地失去了战斗力。久而久之,大家都齐心协力将它拿了下来。”
“直到今日大家还是没能明白,金海鱼为何会突然那样!”
“……”
难道,是老婆婆的丈夫在天有灵来接她了?
苏悦瞬间鼻子发酸,眼睛不自觉地红了起来。
北冥轩揉着苏悦的肩膀,静静地陪在她的身旁。
原本还在讨论的众人一看苏悦这不对劲的模样,纷纷停了下来。
“今日我们都不用出海,管事的说,这半个月给我们放假,月银照发。两位兄弟你们是哪里的?要不刚好我们也不用做事,就送你们回家吧?”渔民们热情说道。
“谢谢你们的好意。”苏悦感激道,“不过不必了,我们可以自己回去。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于心,如果以后你们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找我,我必定有求必应!”
“小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?我们天天出海,能救人也是我们的福报,举手之劳的事情我们不求回报,只要你们能平安无事,别被这次的意外影响了心性就好。”渔民一听这话立即反驳拒绝了苏悦的话。
“是啊小兄弟,你就别放在心上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我们能帮助你我们也很开心。”
苏悦见他们这么说,也不再坚持,转移话题道,“那,我有一事相求,不知你们可否同意?”
“小兄弟但说无妨。”
“既然你们有半个月的假期,我想重金聘请你们做些事情,有关海上的事情,不知可不可以?”正色道。
“没问题啊,你具体说说我们该怎么做?”渔民们好奇道。
“昨日我和我的兄弟出海游玩,不小心溺水被你们救下捡回一条小命。因此我想重视此事,我想邀请你们帮助我们军营的战士们学会如何识得水性,若是有朝一日我们打仗的地方临海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昨日她差点就溺死在这片海中。
苏悦不敢想象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的战场移到了有海的地方,那他们军营里那些和她一样不识水性的兄弟们都会枉死!
原来识水性如此重要,她必须重视起来!
渔民们错愕道,“军营?你说的是哪里的军营?我们北国有什么地方需要打仗吗?”
这个小兄弟说的话,他们怎么听得有些迷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