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早闻听先生虽善战,却好夸口,不料竟如此风趣。”
“而今贵军虽有兵马十六七万,但北边尚有强敌防御。”
“除各地驻守之兵,能动者至多不过四五万军,哪来的十万大军南下?”
“再者五十万石粮草便罢,战船三千,少则需要上万水军。”
“贵军哪里来的诸多水军?莫非想诈我军?”
秦瑱见他如此嗤笑,自是摇头道:
“非是欲诈贵军,先生所言十六七万兵马,那只是我军所纳各地降卒。”
“须知至我军入淮南之后,民心依附,壮士云集。”
“以将校之功,只需数月,便可练上一支精锐兵马,只惜哉粮草不足,不得南下!”
“但叫贵军支应我军五十万石粮食,今年冬季之前举十万大军南下有何难也?”
“至于水军之事,先生更不需虑,现在我军水军已成,只奈何船只被堵在巢湖不得入楚江。”
“贵军与船三千,我军便可自西向东与孙策决战。”
“我庐江之士,何止万余人马,如此算来,三千还算少了!”
说到此处,他又看向刘表坦诚道:
“吾亦知使君不欲劳兵,只需依照此法,便可无虞。”
“一则我军不是白借,待得秋粮一至,粮草、船只便可依次归还。”
“刘牧以此法并无损失,相反来日两家通商,我军还有重礼献上。”
“二则,现在天子诏在此,贵军不出兵也不行,只需如此,即便朝廷知晓,也知刘牧之心,必不苛责。”
“这般两全其美之法,不知刘牧意下如何?”
刘表听着此言,一时沉吟不语,思考起了利弊关系。
诚然,秦瑱这货却是惹他颇为不喜,但不可否认,这番话语说的十分现实。
凭刘备现在的实力,确实可以直接碾压孙策,只不过缺少粮草和水军而已。
而这两样,刘备军不是没有,只不过是现在没有。
他给刘备这些东西,刘备确实可以独立消灭孙策。
他不仅没有任何损失,还能完成现在天子诏令出兵之事。
但问题就在于他不想打破眼前的平衡状态。
无论是刘备壮大,还是孙策壮大,都不符合他利益。
这个提议是有可行性,但是达不成他的目的。
如此想了一会儿,刘表便起身道:
“贵军之求吾亦知矣,然则此事事关重大,且待吾思虑两日!”
他的反应自也不出秦瑱所料,这种事情他也不指望一两天就能谈妥。
眼见刘表有意送客,他便起身拱手道:
“使君可好生思虑,公事既毕,瑱当于传舍静候回音。”
言罢,他便离席而出,慢步退出堂内,刘表见状,对刘先道:
“别驾且与我送送先生,先生乃是北人,难得至此,这两日可带先生四处周游一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