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她还反对了许久,是她儿子一直坚持,才勉强同意的。
成婚后果然不出她所料,贺氏根本就做不了国公府夫人,每次看个账本人就累得在床上躺个好几天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苛待她,其实就是让她看个账本而已。
更别提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,她通通做不来,一旦在这边做不来晚间就回去垂泪。
她心里对这个儿媳极度不满,着实看不惯她的扭捏作态,他们刚成婚那几年老夫人还借机敲打过贺氏。
可惜儿大不由娘,贺氏回去娇滴滴落几滴泪,她儿子就来北院这边她的院子跪上一夜。
任她怎么说都不起来,实打实的跪上一夜才肯起身去上值。
这么跪,谁还敢敲打贺氏啊!不仅她在外头的风评都变差了许多,参加宴会还要接受各种异样眼光,说她虐待儿媳虐待儿子。
这事受伤的都是她儿子,老国公爷还给她吹胡子瞪眼,说她好好的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,她被两父子气得头痛,索性后面也懒得管了。自己辛苦点,等往后孙子娶了妻,她也能过些松快日子。
直到几年后贺氏生下长孙谢宴周,她才觉得心里好受些。
虽是不喜贺氏,但儿子能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夫人,不知多少夫人私底下酸溜溜的,老夫人也觉得骄傲。
可是儿子在外头找了人,还直接将外头的孩子接了回来,这一举动让她在贺氏面前抬不起头来,总觉得亏待了她。加上贺氏闹了一场,她更加不愿谢宴周成为没有娘的孩子。
至于儿子外头找的人,她也问过当初儿子的随身侍从,知晓烟花之地的女子,儿子已经在外头将人养了一年多,至此心中更加觉得贺氏好。
她曾去那置办的院子看过一眼,也见过那女子,长相柔柔弱弱,是儿子喜欢的类型。好在后面过了一年,就将她打发走了。
再后来,儿子和老国公爷相继离世,她怜惜贺氏丧夫,对她愈加包容。好在贺氏随着年岁增大,也慢慢稳重了许多。
谢宴周不知老夫人和贺氏婆媳之间这些弯弯绕绕,他有记忆不久,他爹就去世了。
“那个女子现在在何处?孙儿不是不信父亲的话,只不过现在,不管什么我们都要查一查。”
“说起来,郑家今日孙儿也去过了,郑老太爷和郑老爷的态度却不如前几日明朗,但孙儿看得出来,他们也不是想与国公府结仇。下午暗卫打听到,宴会上弹劾谢琰的黄御史,以及郑夫人,似乎是赵家那边派人唆使。”
“当然,赵皇后做这些也正常,前阵子谢琰将人家二房拉下马,这几年,赵皇后在谢琰这边吃了不少亏。”
老夫人听到孙子这样打趣,有些苦笑。
“谢琰他也是为官家办事,赵皇后真的找错了人。”
“至于那个女子,你问问林立,当初他跟在你父亲身边,估摸着应该是他安排这些的。”
谢宴周和老夫人又说了几句,见她眼神不似刚刚那般空洞无奈,而是重新振作了起来,道。
“祖母您仔细将养着身子,国公府还指望着您呢!孙儿对于内务,实在不算擅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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