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究还是决定这样活着了……”百折千回,萦绕在夜臻心头的这几个字,却是他再一次选择把自己禁锢在“永生”这座牢狱里,生生世世不得善终。
而今晚,明明是最后一次可以逃脱这芸芸众生的机会。
以后,断然不会再有了……
隔日,柳静言初次被吸嗜那么多的血,快过午时清醒过来还犯着头晕,疲惫地用手支撑着沉重的大脑起身坐起,不舒服地嘟囔:“该不会是感冒了吧!”
摇了摇头,无力地掀开被子下床,拿了床头的手机看了时间,已然指向11点。
过于白皙的脚底轻触地面,柳静言走进衣帽间准备换衣服,还在想今天夜臻怎么没来敲门叫自己起床,忽而苍白一笑:“果然,记住一个人,要比忘记一个人容易些。”
敛去的眉眼黯淡无光,再抬眸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面无血色,尤其是双唇,白得有些吓人的地步。
试图掩盖病态的痕迹,柳进言将脸挨近,拉开抽屉选了只艳丽的口红描绘着唇形,没精神地晃了晃混沌的脑袋:“唉,晚上真的不能吃冰,原来牧笙哥没有骗我。”
想起昔日被林牧笙管教这不能吃那不能碰,她轻笑地摇头,勉强打理好自己,忧虑地做最后的检查,这才打算下楼。
吱啦一声拉开门,柳静言冷不丁让跟前的人吓了一跳,清醒了不少:“阿,阿臻,你站在这里多久了?”
“没多久。”没有看她,夜臻低着头回复。
无法信服地拧眉,柳静言走在前面,余光里总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动静,玩心未泯,猛地扭头看他。
果不其然,夜臻正甩脚解麻,没有防备地撞上她审视的视线,生硬地收回,淡定地站直。
“嗯,早上,没有咖啡?”
强忍着笑意,柳静言故意问了一句。
双唇紧闭,夜臻递出自己的手腕,修长的食指在上面敲了两下,整一副大义凛然,并且还有点气鼓鼓的架势。
“哦,对不起,晚起了。”柳静言凝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,非常诚恳地表达歉意,却莫名含有逗人的成分。
尚且没能理清自己单方面受欺负的情况,夜臻同样带着真挚回望着她,脑海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情愫悄然而至,眼尾微微上翘,得志地摇了头。
这傲娇又透露着可爱,还有点傻白甜。
甚至有那么瞬间,柳静言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三岁小孩,灰溜溜地转回身,唇角却是再也止不住地上扬:天呐,还真像冷小鬼说的那样,阿臻怪别扭可爱的一面,让人……
不对不对,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,太,太不健康了。
厌恶又羞涩同时袭上心头,柳静言不由加快脚步来驱赶那些莫名其妙找来的胡言乱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