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超出时长对方也没有接听电话,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责任捆绑的狗。
要不是这个孩子,他真想给这娘们踹几脚,让对方滚!
但他也知道,家暴遇到软蛋还好,遇到这种精明的,小作文都不用就能让他身败名裂。
这时候,两个hr又有说有笑得走了过来。
这次没有绕路直接迈了他的腿,顺便居高临下用着含有讽刺和看不上的眼神瞄了他一眼。
年华记得,这样的眼神和神态,之前常常见过。
在他老婆叫外卖员必须怎么样时,或者叫网约车司机必须怎么样时。
那个眼神表情神态语言,眼下他见到了两种。
仅仅这点图画般的神态,生动恶心的让他胃部难受。
“我活的好像一条狗啊,她们好像畜生啊,真想揪起头发揣两脚。”
年华呵呵的笑了一会儿,眼神空洞似深渊。
没一会儿,他叹了口气,拿起手机拨打电话。
一秒,两秒,三秒。。。。。。
这次对方接电话了,语气里还是厌恶。
“刚才给你打电话,看你不耐烦的样子!我还以为你不要孩子了!”
“现在是不是想着例行关怀一下,好让缺位的父爱有了些占位的幻觉,让你自己心里舒服?”
年华听到这些心里有着起伏但也没那么大了,这种无时无刻语言上的刺已让他麻木。
“你说的对,我是个卑鄙小人,但我现在只想问你,孩子的复查结果怎么样?”
说完这话,年华呼吸都有些微弱了,担心掩盖掉对方的声音。
既想听对方的结果,又不愿意听对方的结果,有些心理上重度的本能恐惧。
他自己心底明白他在恐惧什么,恐惧的是能力处理不了境遇。
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,实际上不需要连夜雨,屋子漏点刮刮风足以要命。
“你有在听我说话嘛?”年华见对方不说话又开始追问。
一秒,两秒,三秒。。。。。。
“你说话啊!?”
年华握紧拳头再次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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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语气更急躁:“你急什么,我也急啊,急有用嘛?”
年华咬着牙:“你说孩子复查有问题,到底是什么问题?”
对方又是沉默,沉默的让他想掐住对方的脖子,让她这辈子都别说话了。
年华:“是不是什么其他地方的并发症,这些小问题什么的?”
他小心谨慎的询问猜测,给自己留着心理预期的余地。
“肾脏移植排异反应过大,医生说这肾最多再坚持用半年多。”
电话里冷静无比的声音听的年华冰寒刺骨,如同三九天向着脑袋来一桶满是冰块的凉水。
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要炸开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