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俩,今天一个打了长公主。
一个打了皇帝。
“你的病刚大好,不能过度劳累,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。”乔泯之道。
“你有地方的,对吧?”
她问的那语调,不经意间就像多年的老夫老妻,既了解他,又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保护。
若他让她失望了,她怕是要踹他一脚,骂他一句:没用的老东西。
乔泯之:……
他笑了笑,心里有些苦涩。
接下来,该怎么办,的确暂时还没想好。
断臂求生,丢车保帅,许负,果然不好对付。
是他大意了。
以为所有的筹谋都在顺利推进,却不料,被人釜底抽薪。
幸好,将计就计,丢出一个替身,将默园从明处转到暗处,也方便下一步行事。
只是,他刚才真的不该冲进去。
万一,暴露了身份,那么这么多年的筹谋,就全都要功归一篑。
央央看一眼他的背影,都能认得出来。
万一楚藏弓也认得出来呢?
六年时光,一张网布得天衣无缝,没有任何瑕疵。
如今,听着央央的哭叫声,就根本忍不了,全乱了。
他把硬摁着自已的沈醉梦和余妄笙全都给揍了,到底冲了进去。
乔泯之牵着秦惜,从洞口走了出来,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太阳,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。
再回头看她。
刚好她也不适应外面的光线,眯着眼看着他,冲他笑了笑。
乔泯之心里顿时安稳了。
她肯笑,今日的选择便是没错了。
否则,实在不敢想,以后该再如何见她。
哪怕是躲在黑屋子里,戴着面具,也不敢再见了。
“你不担心你那身陷囹圄的先生么?”乔泯之又故意问。
秦惜随着他的脚印,一手给他牵着,一手提着裙子,小心走过荒草,平静道:
“不担心。”
乔泯之有些不开心。
这个小女子,到底有没有心?
他到现在都不知道,她的心里到底有谁?
曾经以为,终于有了先生的一席之地。
如今看来,却不是。
“为何?他可是曾经想要求娶你的独孤吾道。”他酸溜溜一句。
谁知,秦惜低声道:“因为,独孤先生,虽隐于幕后,却无敌于天下。”
她那般笃定,就像信徒,提起她的神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