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赵玉竹他并不知道沈姑娘同殿下您的事情?”
“哦?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?那必然只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,就是学问再好又如何,也只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!”
李为:“……”
夜晚,前院中的曲水流觞还在继续,便是在后院也隐隐能听到那些儒生的高谈阔论。
梁淮安守在沈轻身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小脸。
就在这时,睡的安稳的沈轻突然低低的啜泣了起来。
她似是陷入了噩梦,眼睫震颤就是醒不过来。
“夫君,你听我解释,我没有背叛你。”
“爹娘,你们帮帮我,帮我为夫君解释一句好不好?”
“不不不,我不是水性杨花的贱人,我都是,都是……”
“夫君,你相信我,夫君!”
“我怕,我好怕,轻轻好怕。谁能帮帮我,谁能救救我。”
沈轻的梦呓声一声声全是恐惧,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的惧怕。
梁淮安听的心碎,他将沈轻抱进怀中,一下一下拍抚着沈轻的后背:“不怕不怕!轻轻不怕,我在这里。”
“爹娘,你们饶了我吧!轻轻再也不敢了!啊~”沈轻惊叫一声,大口喘息着醒了过来。
她双目无神,眸光涣散的看着梁淮安,良久,才回过神来。
“做噩梦了吗?”梁淮安心疼的帮沈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。
沈轻侧身躲了一下,含糊着点了点头。
“梦到了什么?”梁淮安强硬的按住了沈轻,俯身安抚的吻了吻沈轻的额头。
“梦到……”沈轻喃喃。
梦到,她这次回去后被赵玉竹察觉到了一切。然后,赵家夫妻为了自己,将一切都扣在了沈轻头上。
震惊,厌恶,恶心。那是沈轻潜意识中赵玉竹会有的反应,那一切都让沈轻怕的如坠冰窟。
赵家夫妻也落井下石,一声声难听入耳那咒骂不断侵蚀着沈轻。
梦境中的沈轻崩溃的差点自杀。
听完沈轻轻飘飘的三言两语,梁淮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因为他不管说什么,都不能改变沈轻噩梦的源头是他的事实。
这场噩梦做的沈轻心力交瘁,她鬓边是半湿的一缕缕发丝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绝望到极致的颓靡。
“大人,你说我会不会像梦中那样,这次回去之后就彻底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?”
梁淮安被问的心疼又心虚,他抿唇看着沈轻,良久,突然开口道:“我现在就送你回赵家好不好?”
“大人?”沈轻有点怔愣,似是不明白梁淮安这句话的意思。
“我送你回赵家,有我压着,赵家夫妻不敢对你怎样的。”他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遍。
沈轻撑着身子坐起来,定定的看着他。
“别这样看我。”梁淮安摸着沈轻侧颊,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