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四儿不应声,她又一副无所谓的语气,“终归霍玄是皇兄指名要的人,他若因此明珠暗投,误了皇兄的事……”
乔苏苏没有把话说完,只转身往院中走,末了提醒一声,“你我都是在替陛下做事,除了为陛下分忧,也该知道陛下最忌讳什么。”
四儿闻言一惊,“殿下教训的是,婢子这就去办。”
这场简短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,乔苏苏重新回了屋子,借着屋中的微光,打开了虞子由给她的密信。
……
夜色又深了不少。
霍玄从师子如家里出来,手里拎着一筐炭,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加快了步子,急匆匆往家中赶去。
才刚转了个弯,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大块头。
那人带了一身酒气,手上还提着半只没吃完的炙鸭。
霍玄与他擦身而过,忽然听到那人“咦”了一声,随即试探着叫了一声,
“霍玄?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,霍玄下意识停住了脚步,转头看了一眼。
那人十分惊喜,折回来两步,自报家门,“我是侯泰啊,就这两天住你隔壁那间死牢的!”
霍玄对这人的印象很深,这会儿就着月色,他打量了侯泰一番,见侯泰剃了胡子,换了身衣裳,头发也收拾得干干净净,也点点头,“是你啊。”
他心里有些意外,没想到侯泰也被放了出来。
侯泰看到他非常高兴,顺手指着旁边那条巷子说,“我就住在那边,左手第三家,你住哪儿啊?”
霍玄朝着地势高的那边示意了一下,“最边上那条巷子。”
“哦哦,”侯泰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半只炙鸭,热情邀请,“吃了吗?一起再吃点儿?”
“多谢,不必了。”
霍玄说着,又低笑了一声,“家中还有人在等我,这就要回去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侯泰稍稍失落了片刻,随即又晃了晃手里的炙鸭,“那行吧,改天我请你喝酒!”
和侯泰道过别,霍玄继续往家中走去。
他并不曾注意到,在他身后,拎着炙鸭的侯泰一直盯着他的背影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……
乔苏苏将密信丢进炭盆,看着那封信燃烧起来,再逐渐化成灰烬。
在信上,虞子由得知镇上的偏差以后,态度并未改变,只吩咐她按原计划行事,务必笼络住霍玄;
但乔苏苏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字里行间暗藏着的动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