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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把他调走,不是为了他。
是为了……
他看向南方,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看见了正在宫中的年轻皇帝。
凌烛还没搞懂,李氏更是稀里糊涂的,她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中,赶紧打消心思,当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听见。
一行人沉默着赶到了煤矿所在的矿山。
李氏以前来过煤婆镇,也进过矿,她还和矿工一起干过活儿呢,说起来头头是道。这矿山从东边看像个“从”字形,两个人字中间进去就能进矿山中,往里走打了井,下井后就能从矿洞里挖出煤了。
不过现在进矿的路早就塌了,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把路堵得严严实实,再被雪一遮。乌黢黢的山体整个儿被洁白大雪盖住,瞧着和其他山没什么两样。
李氏看了半天,总算找了另一条上山的路。
离矿洞越来越近,他们都能闻到从里边飘来的煤块燃烧的炽烈气味,还有隐约的说话声。
“头儿,你说这煤婆镇的人都死了,上边不会有人来查吧?”
“怕它个甚,等雪一化咱们就撤,凭他有通天的本事还能知道是谁干的不成?”
“就是,头儿英明。那些个蠢蛋哈哈哈哈……”
领头的哈哈大笑,拍着大腿哼起小曲儿,“乐逍遥——”
一旁睡着的小儿子揉眼睛爬起身,伸出手就要汤喝。刚才拍马屁的一人忙殷勤地舀出一碗汤端过去,领头的正要叫他出去巡一巡呢,见状踹上另一人屁股:“去,到外边看看有没有人来。”
那人捂着被踢的地方不敢抱怨,赔笑道:“是是是,小的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
他刚起身往外走,很轻微的“噗”一声,他仰面倒了下去,脖子上一个血洞。
一屋子人全都跳了起来。领头的刷地抽出腰间雪亮一把大刀,死死瞪着门口:“谁?给爷爷我滚出来!”
一堆人突然出现在门口,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。为首那人他甚至没看清脸,身边的人就跟秋天割下的麦子一样全都倒了下去。
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站在场中央,手腕一抖,刀尖一串血珠滚落下来。
“你……”他瞠目结舌地指着那个女人,又看着其他人,舌头好像打了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甚至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