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恪道:“未必是陛下的缘故。”
依旧是兰姑和黎三娘去问,身为女子,更不叫人提防。
打听后,几人神色皆有些凝重。
“前几日起,船就进不来了,都被拦了。”兰姑说,“周知府从来没有提过他拦截船只。”他也不会做这种事。
船只来来往往都是钱,他怎么会干这种蠢事?
不是官府干的,那会是谁?
答案呼之欲出。
“他们竟然真的敢造反……”九公子脸色极为难看,很快又露出笑来,不让自己暴露,咬牙切齿道。
“赤月教?”姜遗光问。
“既然赤月教要来,我们就不能在余杭继续等,这儿迟早要乱。”黎恪说。
“九公子,不能耽误了,我们必须尽快离开。”
真要打起来,阴魂满城,寻常人或许碰不见,但他们身负山海镜,极容易惹上那些本该消散的亡魂。到那时,即便他们被护卫着没出事,也要陷入长久的厉鬼幻像中。
黎三娘亦道:“不就是去夷州接个人吗?我们快点从禹杭走,离开了找个镖局护送去。”
赤月教再怎么手眼通天,也不可能掌管全国水运,他们往南下一段,应该就碰不着了。
至于反贼?剿匪?他们只管鬼事,人事与他们无关。
九公子当机立断:“回去收拾行囊,今日就走。”
等到真的打起来,整片禹杭被围住,到时就来不及了。
周府,主人未归,下人们见那群人不知怎么的要走,急坏了,一边求一边派人去寻知府老爷,告诉他贵客要走。
“走?”周知府在府城中最有名的状元楼宴请贵客,突然听到府上有人来报,霎时愤怒了,“那些可都是老夫的贵客,可是你们这些时日招待不周?”
管家急的就差当面跪下来磕头了:“老爷,我们怎么敢?这几日小的们都是好生招待着,依小人看,贵客们倒不是觉得受了怠慢,而是有什么要紧事,这才急着离开。”
周知府一时间左右为难,现在他宴请的人同样不可小觑,不能轻易离席,左思右想后,叮嘱:“让夫人稳住他们,我夜里给他们办个践行宴。”
他们突然要走,可是又收到了什么消息?
周知府叮嘱完,重回酒桌。席间众人言笑晏晏,看不出一点急色。
一顿饭后,送了礼去,周知府才急着让车夫快些往家去,一进大门,老管家哭丧着脸迎上来,道几位贵客实在着急,来不及道别就跑了。
他们甚至没要府里的车马,而是自己去找了驿站,借九公子身份要了马车往南去。
为何走得这样急?发生了什么?
老管家也不明白,他们去街上一趟怎么回来就突然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