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赵起,则站在一个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的老头面前问话。
这个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,身材佝偻,一张脸,除了一些白花花的胡子,则是数道非常狰狞的疤痕,好像是被什么猛兽给抓扯的。
他指着一旁的门帘,用沙哑的声音说道,“这位官人,我刚才的确是看到有个人往这里跑走了。而且,一切都如你所说,就是个蒙面人。”
赵起迅速跑过去,掀开那门帘,没走多远,却站住了。
因为,在他的眼前,却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水。确切的说,这条河,正是汴河。
原来,他们这勾栏,却是背靠着汴河河畔搭建起来的。
郭振山此时也跑了出来,看了看河面,叹口气忙说,“真是可恶,竟然又让这贼人跑了。”
“算了,来日方长,我相信,我们还是有机会会再见的。”赵起神色凝重,看了看汴河河面,转身就又进去了。
郭振山见状,赶紧追了上来,好奇的问道,“那个老者,到底是什么人,怎么,怎么那样子……”
赵起看了一眼他,淡淡的说,“这是这里的驯兽人,昔日因为疏忽,导致被猛兽袭击,伤了。后来,这勾栏主遥辇浑特德可怜他,便给了他一份看守货物的闲差使。”
郭振山一阵恍然,点点头,说,“原来如此啊。”
两人随后进去,赵起走到这老者跟前,拱手作揖,忙说,“耶律老伯,多有打扰,我们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这老头应了一声。
当下,两人就一起出去了。
出来的时候,迎面撞上了遥辇浑特德。
他看到赵起和郭振山,立刻上前赔礼道歉。
郭振山心里正憋着火呢,看到他,也不由分说,立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,怒喝道,“混账,你好大的胆子,档案欺骗于我们。”
“官人饶命啊,小人真不知道那个蒙面人怎么会潜伏在我们勾栏里。”遥辇浑特德一脸无辜的看着郭振山,拼命的摇着头。
赵起凝视着他,看了一眼,缓缓说,“你确实不知道吗?”
“小人真的不知道,”遥辇浑特德看了看赵起,连忙说,“要不然,就算借给小人一百个胆子,小人也不敢窝藏犯人。毕竟,我还要在这里做买卖的。”
赵起略一寻思,随即让郭振山放开了他。
郭振山有些不解,看了看赵起,忙说吗,“怎么,难道就这么放走了他?”
赵起说,“放了吧,也许,那个蒙面人只是暂时找这里躲避的。”
郭振山很不情愿的丢开了他,轻哼了一声,气呼呼的走了。
赵起见状,也跟了上去。
其实,他也很清楚,郭振山生气的,是他们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,却还是没捉到那个蒙面人。
他几步追了上来,拍了一下郭振山的肩膀,“郭判官,别生气了。放心,这个蒙面人既然对我们如此关心,想必,日后还会来窥视我们。届时,咱们再想办法缉拿他。”
郭振山转头看了看赵起,神情有些沮丧,叹口气,说,“赵通判,我只是恼怒啊。我们俩身为开封府的堂堂通判和判官,却连个小小的飞贼都捉拿不到,真是太丢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