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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拓拉这次,可是没有片刻迟疑,直接回答道,“我,我是为了躲避你们的追查。”
“躲避我们的追查?”赵起听到这里,倒是有些意外,“你为什么会担心我们的追查。按说,上次你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?”
“这……”萧拓拉想了一下,这才说,“实不相瞒,赵通判,那个娇念奴是我杀的,而我们的常使也是,也是我纵火杀掉的。”
听到这里,赵起和郭振山也是无比骇然。当然,除了他们,还有在偏门里,一直在旁听的韩飞燕和静安公主。
尤其是静安公主,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。
她眼含泪水,满脸都是愤怒。
事实上,对于耶律明智的死,静安公主心里一直非常痛心。
这不仅是因为,早在辽朝的时候,耶律明智对她一直都非常好。因为知道她喜欢大宋,所以每次出使大宋,总会想尽办法,给她带一些稀罕的玩意儿。
而且,只要静安公主不高兴,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哄她开心。
表面上,他们是主仆关系。尊卑有序,上下有别。但,实际上,从感情上讲,静安公主却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兄长。
今日,得知了杀害他的凶手是萧拓拉,她心中也是万分的恼怒,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了。
韩飞燕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,这时候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,然后地给她一块手帕,好言安慰道,“耶律瑰光,你且稍微宽心。听听那贼人如何再说。”
静安公主转眼看了一眼韩飞燕,眼神里满是感激的神色。
她没有说话,却微微的点点头。在这时候,也许,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了。
此时,在堂前。
赵起皱起眉头,扫视着萧拓拉,冷声问道,“说,你为什么要杀害耶律使臣?”
“这……我,我就是看他不顺眼。”萧拓拉迟疑了一下,随口说道。
赵起一听,立刻拍了一下惊堂木,大声喝道,“放肆,萧拓拉,都到这时候了,你还撒谎。”
郭振山面色一变,冷声叫道,“看样子,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。来人,给我带下去。”
说话间,两个差役立刻上前,抓起萧拓拉转身就走。
萧拓拉见状,大惊失色,连忙大叫到,“不不,我说,我说。”
郭振山一摆手,差役这才丢开来了他。
萧拓拉哭丧着脸,长叹了一口气,这才说,“其实,这两个案子,的确是我负责执行的。但,背后的主谋,是,是我们的副使耶律德丰。”
“耶律德丰?”郭振山和赵起异口同声,惊异的叫道。
同时,两人对视了一眼。
赵起凝视着萧拓拉,寒声喝道,“你把耶律德丰为什么要这么做,还有你详细杀害耶律使臣的过程,好好给我讲一遍。”
“好,我说。”萧拓拉迟疑了片刻,随即像是下了重大决定后,说,“耶律德丰是我们大辽使馆的副使,可是,他一直野心勃勃,妄想着要做常使。但,耶律常使因为能力出众,一直深受我朝大皇帝器重。所以,耶律德丰的这个念头,也只能一直存在心里。于是,平常里,耶律德丰也只能肆无忌惮的去放纵自己。他不仅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,流连于东京城的各个妓院场所。而且,他还私吞大辽使馆的各种财物。尤其是,他前段时间,甚至和西夏的使臣野利巴彦私通。但,因为他太不小心,最后被耶律常使发现了。于是,他决定做掉耶律常使。在那一晚,我在巡逻的时候,偶然抓到了娇念奴。于是,他就找到了我。让我杀了娇念奴,然后嫁祸给耶律使臣。”
“是吗,萧拓拉,你可是护卫军将军。耶律德丰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吗?我想,你也不会这么听从他吧?”赵起疑惑的看着他,问道。
萧拓拉忙说,“赵通判,你有所不知。这耶律常使平常对我们这些护卫军非常苛刻。而且,我因为触犯了几次军规,曾被他责罚。而且,还被上奏给了我们的皇上。我们的皇上对我下旨申斥。我因此就怀恨在心,也早就想对付他了。就在这时候,耶律德丰找到我,向我承诺,一旦除掉耶律常使,他做了常使后,会向皇上举荐我,给我加官进爵。当时,我听到这,就心动了。于是,一不做,二不休,就,就……”
赵起说,“所以,上次的案子,被查清楚后,你们的计划没成功,就实施了第二个,直接纵火烧死耶律使臣,对不对?”
“是,是这样的。”萧拓拉继续说,“上次失利后,我本来是要被押送会大辽,由皇上亲自发落处置的。但,就在前天,耶律德丰找到了我。他买通了看守的人,然后放了我。随后,就和我计划了纵火烧死耶律常使的计划。”
赵起听闻,点点头,说,“好,那就详细说说,你是如何放火烧死耶律使臣的吧?”
萧拓拉想了一下,说,“前天傍晚,耶律德丰带着几瓶酒,特意找上了耶律常使,假装请他喝酒。两人一直喝到了子时五刻左右,确定耶律常使已经酩酊大醉,不省人事后,他就悄悄退去,给我发信号。随后,我就带着火油过来,将所有的门窗都给封死后,然后在外面浇上火油,随即给点燃了。这,这随后的事情,你们也都知道了。今天傍晚时分,耶律德丰打算将我先放出去,让我去避避风头。可谁曾想……”
后面的话,萧拓拉没说。当然,大家也都清楚明白。
郭振山听到这里,也是一副恍然大悟一般,说,“好啊,萧拓拉,没想到啊,你和这耶律德丰竟然狼狈为奸,干下这等奸诈之事。哼,今日你的好日子,也算到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