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起骑马走在最前面,神色严肃的扫视着周围。尤其是,他们即将要到达的州桥上面。
因为,赵起已经发现,州桥附近,多了不少神色诡异的商贩和行人。这些人的注意力,都在齐刷刷的关注着他们这些人。
甚至于,在州桥下的汴河之中,有不少的船夫,也是一个个面色冷冽,目光中透着逼人的寒锋。这些人无论如何看,都不像是船夫,他们更像是一个个凶狠的杀人工具。
下意识的,赵起也紧紧按住了腰间的佩刀。
他很清楚,接下来,十有八九,这些人恐怕会在州桥上动手。
不过,这也是赵起最为担心的。
他倒是并不担心这些人对他们动手,反而,是担心,真的动手,定然会伤害到那些无辜百姓。
然而,赵起的担忧,显然有些多虑了。
因为,就在他们距离州桥还有几丈远的时候,赫然,从州桥北面直接冲上来一群官差衙吏,在桥上不断喝令催促那些商贩和行人。
而那些商贩和行人,看到这些人,也是一个个吓得如同见了阎罗,纷纷四下逃散。
几乎是在眨眼之间,这州桥上下,便空荡荡的了无一人。
而那些官差衙吏,也迅速下桥,在桥的南侧,也就是赵起他们即将要通过的这边,直接将入口处看守住了。
其实,赵起一眼就认出来了,他们这些人乃是街道司的差役。
能够让行人和商贩们如此恐惧的,东京城里,他们甚至比那些盗贼更有威慑力。
毕竟,这些人只要一开口,随便一句根据《宋刑统》规定:“诸侵街巷阡陌者,杖七十。”就可直接抓人杖责。
然而,如今这街道司的人却直接驱赶行人商贩,直接把控住州桥出入口,显然是针对他们的。
几个人刚刚上前,果然,一个街道司的差役迅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他冷喝道“今日州桥戒严,任何人不准通过。”
开封府的一个差役迅速亮明身份,说,“放肆,看清楚了,我们是开封府的。今日我们李权知和赵军巡使受官家传唤,即刻进宫面圣。还不速速放开去路。若是延误了,你们小小的街道司恐怕担不起这个罪责。”
事实上,开封府的差役,对于街道司也是非常有意见的。
毕竟,在整个东京城里,在管理范围上,彼此双方,是有相互交叉的地方。
开封府负责的,乃是整个东京城的治安。然而,在诸多受理的案件中,有不少都是和街道司的无端驱赶责罚商贩行人导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