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抄录人带着他们到门口,给看守的人亮明了身份,当下,才引着他们进去了。
进到这宅邸里,赵起也是非常的震惊。
就见这偌大的宅子里,各个房间里,居然都挤满了人。而且,那些人有的在打着算盘,像是算账。有的则在讨论着什么,甚至还有争吵的声音。还有的房间,像是练功房,有不少光着膀子的人,在练武。
郭振山看到这景象,趁机给赵起介绍,说这里是州桥船帮的总会馆。船帮上下的大小事务,很多都是在这里做出决断的。
不多时,抄录人,就带着他们进到了宅子里的上房里。
相比其他的房间那些繁忙吵闹的景象,这个上房,反而显得异常的安静。
和那些房间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抄录人请他们坐下后,随即就朝里面走去了。
不多时,抄录人再次出来的时候,就见他的身边,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。
赵起看着眼前这中年男人,心里立刻就想到一个词,古怪。
对,他不仅古怪,而且是出奇的那种古怪。
这个人非常的瘦弱,脸色苍白,身材还略微有些佝偻。
眼下,虽然不是寒冬腊月,可是,他却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。
同时,这个人年纪轻轻,看起来,最多也是二十五六岁上下。
这样病恹恹的人,居然是东京城最大的州桥船帮的帮主。赵起看着这一幕,却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。
他心里甚至怀疑,这样的人,能震慑的住船帮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吗?
这人走过来后,郭振山递给赵起一个眼神,然后迅速上前,恭敬的拱手作揖,“我们是开封府的差役,今天叨扰帮主,还请见谅。我们……”
“开封府的差役,”那人不等郭振山说完,直接打断了他,缓缓说,“听说,郭振山就在开封府,在左军巡院做判官呢。把他给我找来,否则,我不会帮你们找人的。”
郭振山有些意外,忙看着他说,“在下,在下就是郭振山!”
“什么,你就是郭振山?”那人闻言,忽然目光里迸射出一抹凶狠来。而在这凶狠之间,却还夹杂着怒火。
“郭振山,我还愁如何找你呢,没想到,你竟然主动找上门了。”那人轻笑了一声,缓缓向前走来。
他的眼神里,此时却充满了杀气。
赵起看着他眼神里透出的杀气,也是格外的震惊。别看这人文文弱弱,仿佛随时要被风给吹残了。可是。那眼神里透出的杀气,却好像有一股强大的气场。就像是那地狱里的索命阎罗一般,单单是看一眼,就能彻底震慑住人。
他不明白,这个人,怎么会有如此强大气场。
郭振山其实也是一头雾水,茫然的看着他问道,“帮主,我不明白,你这话什么意思。我记得,我们之间素未谋面,也是没有任何恩怨吧。”
“没有任何恩怨?”那人闻言,冷笑了一声,说,“郭振山,那你可还记得任宵吗?”
郭振山闻言,登时整个人都怔住了。她马上明白了什么,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人,说,“怎么,难道,难道你是任宵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