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阁库的书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,一头花白头发,但是精神却看起来非常抖擞。
赵起进来后,然后说明了来意,这书吏请他们在外堂奉茶,然后自己则去里面的架阁库里寻找起来了。
郭振山看向里面密密麻麻,堆放着各种文书资料的书架,有些发愁的手,“这么多的东西,要找到何时。若是我,恐怕三天三夜也断不能找出。”
赵起看了一眼他,说,“郭判官,俗话说,不在其位不谋其政。我跟你打赌,不用一盏茶的功夫,定然能找寻出来。”
郭振山刚要说什么,却见那书吏已经捧着一卷文案过来。
来到赵起和郭振山跟前,看了看他们俩,说,“找到了,这个安玉娘是一个叫杨中立的军人的娘子。”
“杨中立?”赵起闻言,不由的看了一眼郭振山。
郭振山赶紧追问道,“那这个杨中立是哪个军队的,参与过什么战事,目前可还存活?”
这书吏一边看着文书上的记录,一边说,“杨中立,年二十八。京西南路邓州人士。勾泾原路兵马营指挥使,曾跟随殿前都虞侯刘平,参与宋夏之间的三川口之战。因为战事,而导致左眼毁损。战后,入恤养司登记造册,每月发放禄米月俸,都是由他娘子安玉娘来认领的。”
“是吗,老丈,你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啊?”赵起闻言,倒是非常吃惊。
按说,文书上,是不会记录如此清晰的。
这老书吏看了一眼赵起,笑了笑说,“我能记得清楚,是因为这位安玉娘娘子容貌清丽,可比得上东京城里那几个酒楼里的歌妓。不仅于我,我们恤养司的很多人,甚至于,我们的恤养使都对她印象深刻。”
“是吗,看起来,这个安玉娘也绝非等闲之人了,居然能惊动你们恤养使了。”赵起有些吃惊的说道。
“那倒不是,”这老书吏忙说,“那一次,她来恤养司里,不知因为何事大闹,才惊动了我们恤养使。但是,恤养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将她差走。自此以后,她就未曾来过恤养司了。”
听到这里,赵起心头咯噔了一下。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,死死盯着他说,“老丈,你刚才的意思是说,自此以后,安玉娘就未曾来过恤养司了。”
“是啊?”老书吏看了一眼赵起,说道。
“那么,你们可曾继续给他们家发放月俸禄米?”赵起问道。
“这个,小人就不知道了。”老书吏摇摇头。
“哎呀,赵军巡使,郭判官,你们两个开封府的贵客,今天怎么有空闲来我们恤养司啊。你看看我,刚才一直在忙着,也未曾接待,还望恕罪啊。”
正在这时,外面,一个头戴交脚幞头,身穿一身灰色的圆领官袍的中年男人,笑吟吟的走了进来。
老书吏看到他,赶紧拱手作揖,然后对赵起和郭振山叫道,“这是我们恤养司恤养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