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林战、罗二舅和于月他们几人凑在一块,薛定怎么也理不清其中的关系。
要说罗二舅和于月在一起,这还能说得过去,毕竟罗二舅是兰兰的二哥,而于月则是兰兰的护卫。那这林战又是什么情况?
当时在张掖郡城和林战分开时,薛定记得,林战曾说过,上头的命令是让他们死守张掖。当时薛定还劝过他离开,然而林战和大黑子却说皇命难违。
薛定之所以那么惊愕,是因为他以为林战这家伙一早便为国捐躯了,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。
其他的暂且不说,能在这乱世之中见到“故人”,这实在是太难得了。虽然薛定来到这里也才几个月,但这段日子简直是恍如隔世。
还没等薛定把这件事情搞清楚,于月便拽着他的衣角,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:“公子,小姐现今可安好?”
尽管于月从罗二舅那里获知了罗兰还安然无恙的消息,但这多少带着些安慰的成分,因此她急切地想要再次从薛定那里加以确认。
薛定连忙摆摆手,说道:“于姐,你就放心吧,这丫头现在吃得比我都还多,都有力气对我指手画脚了!”
听到薛定的话,于月捂着嘴,连忙走到后面哽咽了起来。薛定还没空搭理这些,于是他朝林战说道:“林兄,我们晚点再聊,我先处理一点事!”
说着,薛定就指着罗二舅的鼻尖说道:“二舅,亲戚归亲戚,你现在立刻给我解释解释,你不是说三日后带十万流民上山吗?今天都第几天了?你不带人上山,反倒带人在这捣乱。知不知道因为你,老子这边死了多少兄弟?”
听到薛定这么说,罗二舅显得有些懵,心中暗想:“这都哪儿跟哪儿呀?老子不是刚到吗?还带人救了你们,怎么就说我害死了你的兄弟?难道是说我来迟了?”
于是,他连忙开口道:“妹夫,究竟发生了何事?你们为何如此着装?又为何皆聚于此?你们不是应在雪城吗?”
薛定一听,没好气地说道:“还好意思说,我这不是为了过来接应你们!我们三天前就已经过来了,到了长安,还发现竟然有这么多胡人。为了帮你们打通这里,老子现在可是损兵折将!”
“啊?”罗二舅那一干人等都是一惊。
“你莫非是想说,攻打长安城之人,便是尔等?”这时,站在罗二舅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上前质疑道。
“不然呢?你看这里除了我们,还有其他人吗?”薛定指着身后的队员,大声道。
“那…其余人呢?皆已阵亡?此次你们究竟来了多少人?”罗二舅一脸愧疚,连忙问道。
“唉…我们这次来长安城总共来了一百零二人,攻打长安宫主要出动了四十人,你们瞧瞧,就现在在场的,有一个算一个,就只剩下二十三人了!要不是你们来瞎捣乱,老子的人一个都不会死!”薛定越说越生气!
“什么?”罗二舅一行人都险些惊掉了下巴。
“你所言何意?长安城中原有两万余胡贼,我等约斩杀一万,你是说,余下者皆是尔等一百零二人所灭?岂有此理!莫非当我等是傻子?”这时,又一位大侠走上前来。
“特奶奶的,莫非尔等并非傻子?”这时,车炮大骂了一声,也把剩余的队员领到了前面来,给薛定助助威。
“薛老弟率我等与胡贼鏖战彻夜,歼敌万余,终至弹尽粮绝,方撤出宫。然,我等在出宫前,已布下陷阱,欲将胡贼聚而歼之。
若非尔等出现,坏我等计划,非但我等无需伤亡,且至少可多歼五千胡贼。
尔等来便来,却一窝蜂堵于宫门,致我等进退不得,贻误战机。哼,实乃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”
听到车炮这么说,罗二舅他们一行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这话要是别人说的,那不用问,脑子肯定是有问题。但说这话的,可是薛定一行人。
其他人听说过薛定很厉害,但到底有多厉害他们也不知道。然而林战是亲身见证过的,这个小屁孩曾经就以一己之力,扭转了张掖之战的局面。
于月就更不用说了,她是看到薛定怎么把她家小姐的义疾给治好的。别的不说,就看她家小姐对薛定的痴情,还有罗箐对薛定的重视,就足以证明这小伙子有多么深不可测了。
至于罗二舅,他对薛定就更加了解了。自从薛定进关以来,他们国盟就一路盯着薛定,其间也无数次派人暗中保护过薛定。
他其他的本事就先不说。就单说领兵打仗这一方面,就足以令整个国盟的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。
当然了,这十几名“大侠”中,其实就有几名国盟的堂主,只是他们一直不在“总部”,很多事也就只是一知半解。
所以说。林战、于月和罗二舅对薛定的能力可谓是深信不疑。其实他们也知道,薛定向来不屑拿自己的本事炫耀,要是别人不问,他都懒得提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