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隐皱着眉头,给穆思礼倒了杯茶。
“看看你,黑眼圈都要掉地上了。”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,不知不觉,就到了用餐的尾声。
“对不起呀,答应你的展览最后还是没能一起去。”
“不是常说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嘛?你母亲什么时候出院?”
“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既然这样,下周,要不要一起去走走?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嘛,所以从小有个属于自已的秘密基地。看你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,要不要到我的秘密基地里,短暂逃避一下?”
穆思礼隐隐有些心动。
如果是往常,她会想也不想的拒绝。
可现在。。。。。。身份的差错,家庭的变故,兄弟姐妹的离心以及母亲态度的转变,都像一颗巨石压在她的心上,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从小到大,她从没有过出格的行为。
但人一旦被压抑久了,自然也就会想要追寻一点点小小的刺激。
而当下的穆思礼,正是需要一点刺激要解放自已的时候。
答应的话已经在嘴边,可穆思礼还是咽了下去。
“要是能去就好了呢。”
“是啊。你不是一直想和顾晞说清楚吗,到时候我把地址给你,你们两个也能有一个彻底安静的谈话空间。”
“张隐,谢谢你。”穆思礼没想到张隐一直记挂着自已的事情。
“我们是朋友嘛。再加上我们两个人的身世又都有些尴尬,亲近感自然也就更强了。”张隐嘴角挂着浅笑,语气真诚。
“所以每次看到你,我都会想到童年那个没有任何依靠的自已。帮你,也是在疗愈幼年时的我。应该说,我才该谢谢你,和我做朋友,让我有机会可以为你做点什么,为童年的我做点什么。”
说着,他脸色一变,显得有些慌张。
“对不起,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?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,我只是。。。。。。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张隐疯狂转动脑袋,似乎再想一个更好更恰当的词。
看着他这样,穆思礼低头轻笑了一声。
“我知道的,谢谢你,张隐。”
两人四目相对,脸上都带着笑。
“总之,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就好。”
偶然的一次打招呼,让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一些。
回了医院后的穆思礼显然松了口气。
在这种时候,有个人能陪自已说说话,也是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。
可一口气没松完,新的暴风雨又来临了。
“哟?还舍得回来啊?这次怎么不干脆走算了?能不接我电话,怎么不敢去找那个被你送进监狱的亲生母亲啊?”
穆思礼的笑容僵在嘴边,脸色顿时变得煞白。
“妈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又抽什么疯?”穆思邈皱着眉头。
没想到自已上个厕所的功夫,徐嘉禾又开始搞事情。
“你不是搬出去了吗?现在过来惺惺作态,是想看我什么时候死吗?还是烦我怎么没死透?”
“你死了,水电都停了,世界末日来临了,地球也不转动了。您多重要啊,不得看着您点吗?”
穆思邈可不惯着徐嘉禾。
一个白眼,嘴巴不带停顿的怼了回去。
“她要再对你说这些有的没的,你就把她扔在这。你要敢死第二次,但凡没死透,我就给你送精神病院去,你看谁搞得过谁。”
前一句是和穆思礼说的,后一句,自然是对着徐嘉禾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