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找牛威问些话。”
“是。”周阅依旧垂首,她说话声音很轻,带些苍老的嘶哑,“民妇这就去唤他,大人您这边请。”
踏入大门,庭院显得有些许杂乱,中间光洁的石板能看出人为清理过的痕迹,但人力赶不上杂草的速度,使得角落石板边依旧被浓密的杂草占据。
想来也是,牛广不管事,这个家中只剩两个老者,自然没法子将这么大的院子打理得那么好。
沿着这石板小道走向正屋,正屋的屋子显得更加破旧,屋顶的瓦片颇多破损,言淡猜测下雨之时这边可能会有些许漏雨。
将言淡安置在上座,周阅转身去到不远处的书房,将牛威唤了过来。
“见过言捕头。”
同样标准的行礼后,面对言淡,牛威有些许忐忑。
“不知捕头前来是为了?”他轻声询问。
“关于牛广还有些事要问你,你好好回答便可,不必担忧。”
“好,草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说到知无不言。”言淡微微弯起嘴角,“昨日我去问过汪文瑜,他似乎和牛广不怎么来往,看来你对你孙儿了解并不多啊……”
“是啊……”
牛威流露出一丝愧疚,愧疚的方向却出现了些许偏差。
“草民确实对他疏于管教,是草民教导无方。”
言淡摇了摇头,“管教先不说。”她拿出纸张,“这字迹我让汪文瑜辨认,他却说这并不是牛广的字迹,你为何要说谎?”
牛威的面色瞬间惨白,满脸苦涩,皱纹都皱成一团。
他知晓这事败露了,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。
“是草民错了。”
“你最好实话实说……听说你还想参加今年的科举吧,若是你牵扯进了案子……”言淡的语气中暗藏威胁,抓住了对方的痛脚,“你知晓后果的。”
“草民知晓……草民也是好意啊。”
“好意?”
牛威紧皱着眉,“大人您不知晓,草民那孙儿十分狡猾,即便是要写这计划,也定是让其他人动手……草民正是怕大人被蒙蔽,误会了无辜之人,所以这才说这字是牛广所写。”
“无辜之人?你这么肯定对方的无辜,看来是知晓这字是何人所写的?”
“草民……确实知晓,最初草民也没有认出这字迹,只知晓纸张是牛广不小心遗落。”牛威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一滴泪,“那日报案之后,草民想寻得真相,便翻阅了牛广的信件,这才知晓这字迹是……”
言淡望着老者满面的纠结,蓦然想到牛广对牛蔗的憎恨,还有那些评价。
‘他说此人很会讨巧卖乖,是个人前背后各一套的虚伪之人。’
她猛然开口,“这是……牛蔗的字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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